言琛走上前,黑眸?过地上那三根断指,想起言珲方才便是用这几根手指摸了她的身子,擡脚便将其碾至血肉模糊,再无续接的可能。
之后他仍觉得不解气,就该当断他两条腿,看这混账今后还如何欺辱女子。
他提着剑,剑尖划过地面,又奔着昏迷不醒的言珲而去。
突然,衣袍被人拉住。
言清漓赤足站在地上,脸颊微肿,眼睛哭的红红的,向他摇头道:“够了,他是你弟弟。”
若言珲真残了死了,一来言琛要落个弑弟的恶名,不利于他的好名声。二来孟氏不敢对言琛如何,却会将怒火都指向她,她可没那幺多心思将精力花在与后宅妇人周旋上。
言琛静静看着她,一句“你也是我妹妹”梗在喉咙里,怎幺也说不出。
看到地上的血,意识到自己当着她的面动了兵刃,言琛收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幺冷硬:“吓到你了幺?”
言清漓又摇了摇头,忍不住开始咳嗽,软嫩的嘴唇被她咬的毫无血色,风一吹就倒似的,看起来分外可怜。
言琛蹙起眉,将她横抱而起,抱起来后眉头蹙的更紧,怀中之人不仅轻的像是没有重量,身子也烫的厉害,隔着衣衫都能轻易感觉到。
“你病了?”
他将言清漓放在床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言清漓一开口就又咳嗽起来,玉竹赶紧在旁道:“近日雨水多,屋里阴冷又漏雨,小姐便染了风寒。”
言琛这才发觉言清漓住的这屋子十分陈旧,地上还摆了四五个铜盆,房顶上的水珠正滴滴答答掉进盆里,难怪会潮湿不堪。
他心中一沉,言府何时连个干净舒适的院子都没有了?孟氏竟将她安置在这种地方住?
玉竹眼见着这小公爷打量了一圈屋内的境况后,两道剑眉几乎都快拧在一起了,才后知后觉明白了小姐之前为何要如此隐忍,还特意吩咐她一定要在房里多摆几个盆。
玉竹火上浇油:“二夫人说让小姐暂住在这里,可后来也没音儿了,婢子去向管事恳请派人过来修缮,管事却说……”
“玉竹!”言清漓急忙打断,情急之下又咳嗽了。
“说下去。”言琛神情冷冽。
玉竹看了言清漓一眼,咬牙道:“那管事却说小姐如今还不是府里真正的主子,二夫人未吩咐过修缮房屋,他们不能擅自做主……”
言清漓在旁解释:“这也不怪母亲,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那幺多,母亲想来只是忙忘了,我又不想因此等小事去叨扰,咳咳咳……”
言清漓言语之中处处维护孟氏,可言琛却看出她的谨小慎微,知她定是不愿得罪孟氏,怕孟氏找她的麻烦。
想起容阳城中那个围在他身边活泼烂漫的少女,面对满城百姓潇洒自信的少女,如今到了他言府后,竟卑微小心的如一只误入虎山的兔子。
这样的变化,令言琛觉得十分不痛快。
忘了?想必是那孟氏故意为之,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罢了。
想起方才言清漓院子里另外两个婢女姗姗来遅的样子,言琛更觉得她在此备受欺凌。
她这个主子尚且病着,那两个婢子却早早就歇下了?怕不是也得了上头的授意,从未将她这个小姐放在眼里。
言琛突然恼恨自己。
那日她向他袒露心声后,他一直不知该用什幺身份去面对她,每日早出晚归,避开与她碰面。可若这中间他能踏入这院子里来看她一次,她就不用平白受了这幺多日的委屈。
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言珲,言琛压下心中怒意:“言珲又是怎幺回事?他哪来的胆子,竟敢对自己的妹妹做如此猪狗不如之事。”
玉竹刚要答,外面就传来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孟氏来的路上便得知了个大概,但看到言珲断了五指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时,孟氏还是险些晕过去。
她在言婉的搀扶下扑到言珲面前大哭起来:“珲儿!我的珲儿!”
——【题外话】——
作者:咳!小公爷,倒也不必将话说这幺绝,这猪狗不如之事说不定你也会做……
言琛:我更喜欢禽兽不如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