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洵了然,暂时原谅薄向洲了,这alpha还算有良心。
很快,他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他弱弱地把手腕缩回衣袖中,问道:“薄总,这位是中医还是西医?”
“西医。”薄向洲不解,“问这做什么。”
“没什么,我怕中医。”安洵说道。
薄向洲低头处理事务,“中西医各有各的好处,没有什么可怕的。”
被冷落的医生见两人不再对话,木着脸将问题继续重复了一遍,“夫人,小腿还抽筋吗?”
“有点。”
医生一番诊断,得出了一个结论,缺钙。
缺钙的安洵难以置信,一度怀疑面前的发际线高但经验丰富的年轻医生是个庸医。
他提出质疑,“不可能吧?我平时抽筋次数很少的,一周只有一次。”
医生没说话,一旁的薄向洲俨然信了医生的话,当场吩咐林叔给他挑几瓶大牌钙片轮换着吃。
安洵说道:“其实我没事……”
薄向洲不疾不徐地回道:“确实没事,有事你就该进医院了。安洵,坐好,听医生的。”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安洵不情不愿地闭嘴,还想再挣扎一番。
他不想吃,他讨厌这类东西。
在安家时,陈母对他的态度和安信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安信是早产儿从小身体不好,安父与陈母宠他宠得像个宝贝,什么滋补的东西都往他身上砸,同时要求他事事让着安信。
他很早就看清了他的地位,他是安家的小透明,安信则是安家的宝贝疙瘩。
他从不主动招惹安信,但他的身份属实尴尬,被养得蛮横不讲理的安信打小就看不惯他,明里暗里嘲讽他死皮赖脸地赖在安家,他愤怒、气恼,甚至几次出手想把安信的那张嘴扇烂,但他不能,他清楚在安家的日子就好比寄人篱下,安信一个不高兴,他就能被丢弃。
安信平常最大的乐趣就是拉踩他,有什么好东西上赶着在他的面前炫耀,其中不缺乏花大价钱从国外选购的营养品。
因为安信的关系,自那以后,他对安信喜欢的所有都持有厌恶感,包括他使用过的一切。
想到这里,安洵的手指绷紧,指尖轻微发白,低垂的眸子拉满恨意。
薄向洲使了个眼色,不知不觉中,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
今天温度高,安洵穿得薄,透过一层布料能隐约看出瘦到凸起的肩胛骨。
薄向洲轻叹,“在想什么这样出神?让你补个钙,搞得我像是要害你一样。”
“不想补。”
薄向洲语气放轻,“看你瘦的身上连点肉都没有,不补怎么能行?听林叔说,你平时吃饭吃得就不多,营养不良又不愿意听医嘱——还是说,你心里打着小算盘准备敲诈我一笔钱?”
“哪有。”安洵回道。
他要是想敲诈薄向洲也用不着这种方法。
薄向洲不与他争辩,抬手看向做工精致的腕表,“你上班是不是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