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鸣章:“不知道。”
龙禹回家了才收到龙老板的回复,是一张系统合成的电子卡片,上面写着,恭喜龙禹先生已经成年,可获得成人款交通工具一辆。
龙禹愣了会儿,想通后“靠”了一声,给老爸老妈打电话,得知龙建准备的生日礼物就是一辆车,不过要等他高考结束才去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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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
龙禹提前跟周老师打过招呼,如约带着俞鸣章参加他们的班级活动。这次活动是班主任周老师组织的,算是高考前的一次放松,待他们这群半大小子去枫杨市爬山,自愿参加。
龙禹带着俞鸣章进入班级队伍时,不少同学都挺吃惊的;不仅没想到这人会来参加集体活动,甚至还带了个小孩儿。
他给周围的同学介绍:“这是我弟弟。”
俞鸣章站在他旁边,被很多双眼睛看着,挨个叫了哥哥姐姐。随后,一行人打车去高铁站,大家都带了不少零食饮料,装在书包里。龙禹也给小孩儿准备了一些,加上其他杂物背着有点重,又不敢掉队,上车后还气喘吁吁的。
他们按着车票分号座位,把前排的座椅转了个方向,四个学生一张桌子,开始聊天,吃吃喝喝的。
俞鸣章就坐在龙禹的旁边,对面一个是赵志豪,另外一个男生不认识;从龙禹牵着他的手进高铁站时,他就关注着龙禹的动向,自然没有错过他喘着粗气急速竞走;这会儿坐下了还是有点担心。
龙禹倒是没有放在心上,靠在椅背上跟对面两人聊天;他说话声音很轻,脸色和唇色都很白,额头上出了很多汗,前额最底下那一层头发已经浸湿了,变成深棕色,贴在额头上。
车上开着空调,对着他们的头顶吹。
俞鸣章有点担忧地看了他一会儿,抽出一张纸递过去,在龙禹拿了纸捏在手里,继续听同学的话时,提醒他,“哥,你这里很湿!”
他指着自己的额角;这声音明明就很小,但龙禹捕捉到了,表情凝固一瞬;对面的两个同学对视一眼,立即爆发出一阵爆笑。
俞鸣章迷茫地转过脸,看见赵志豪笑趴在桌面上,“怎么回事,龙禹你平时没教弟弟好吧。”
另一个同学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龙禹没加入他们的对话,但也跟着笑了两声,他喝了口水,菲薄的双耳一片绯红。
就在这时,李老师进了这个车厢,“你们在说什么啊?在隔壁车厢都听到了你们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老师,龙禹他不正经。”
李老师浅蓝色的衬衣扎进口袋,一手搭在临近的椅背上,“龙禹同学怎么不正常了?”
这个老师有点点奇葩,没问出来什么,就着那个机会夸了龙禹一通,说了不少车轱辘话——他以前就没少夸龙禹——最后加了一句新的:可以说,优秀是他的一种习惯。
“朋友,优秀是你的一种习惯……”赵志豪促狭地看着龙禹,又把脸埋在手臂上,笑得声音变了调。
龙禹耳朵始终红着,偶尔也不好意思地笑两声。
李老师是教语文的,说话间就带着这种味儿,“啊就是说我们今天去山上呢,是给大家放松一下心情。”
俞鸣章抬头看了一下这位老师,他戴着眼睛,这会儿又双手交迭着放在腰侧,很端庄地冲大家讲到:“山上有座庙,据说还供着文曲星,大家也去拜一拜。”
“希望过段时间的自主招生和六月份的高考,大家都能收获一个好的成绩。”
李老师去下一个车厢传道了,几个人在那里翻着带来的零食,突然传来了一声“扑哧扑哧”的声音。
前几排有个女孩儿冲着他们那张桌子叫:“马丁,我跟你换个位置。”
那位绰号叫马丁的同学还不愿意,女孩儿直接下座位拍了几下他的脖子,“搞快!”
“别动手啊大姐!”马丁哀嚎了两声,收拾好自己的书包走了。
女孩纯白的书包拉链上坠着一团雪白的绒毛,她把包往桌上一放,坐在了俞鸣章的对面。
里侧的赵志豪邪笑了一声,说道:“封绵绵,又来缠着龙禹啦?”
爬山
这位叫封绵绵的女孩儿长得十分精致,眼睛又大又圆,鼻子很小巧,很眼熟,有点像幼儿园时期女同学手里拿着的芭比娃娃。
她瞪圆了眼睛,白赵志豪一眼,“关你屁事。”
赵志豪“切”了一声。
封绵绵又转向龙禹,一笑起来门牙亮亮的,“龙禹,这是你弟弟,长得真可爱。”
龙禹点了点头,“是我邻居家的小孩儿,叫俞鸣章。”
女孩儿又问他是哪三个字,龙禹便一个一个地讲,俞鸣章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余光里,龙禹耳尖的红晕还没有退下去。
龙禹跟她说话时的状态很不同,不像对自己时,把自己说的话当成小孩儿发言,总是带着三分敷衍三分温柔四分漫不经心,也不像跟赵志豪他们,偶尔会胡乱地瞎侃。
那是一种很认真,很谨慎的状态,仿佛将这个人真正被放在一个可以平视的位置……
封绵绵哈哈一笑,两颊的苹果肌挤出来,眼角处突起两个细小的尖,像只狡猾的狐貍,“俞鸣章,叫姐姐。”
俞鸣章侧头看了龙禹一眼,发现龙禹的目光还落在女孩儿脸上;并没有给俞鸣章一个明确的叫或者不叫的指示。
于是俞鸣章很听话地叫了声:“姐姐。”
封绵绵笑得更夸张了,“天吶,龙禹你弟弟好乖,上天欠我一个这样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