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禹发了个同系列的“笑不出来”的表情包。
龙禹:【那不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吗?】
【崽,你听过这个笑话没有,本科生是亲儿子,研究生是拖油瓶。】
龙禹当年在邻市上完大学后,保研到了枫杨大学,今年也马上升入研三了。
俞鸣章给他发了问号过去,龙禹则很快回了一串语音。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高铁座位上,他放好双肩包,才点开贴近耳朵听,“哥的意思是,能在高考就过来还是尽量高考就过来,等你考研过来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你可别又跟着哥考到隔壁市去了啊。我那是没那个实力,你有嘛。”
龙禹都不在那儿了,他还考去隔壁市干嘛?
俞鸣章:【知道了。】
龙禹发了个摸头的表情包。
龙禹:【回聊啊,我去做实验了。】
俞鸣章:【嗯。】
高铁开动了,俞鸣章把手机收进口袋里,侧靠在车窗上睡觉。
他很久没跟龙禹见过面了,早就计划好这个假期去找龙禹的;没有提前跟他说过,可能是有点想看他吃惊的表情。
清江到枫杨高铁两个小时,大约睡了一个小时,俞鸣章的手机震了起来。
他从运动裤兜里掏出手机,看到没有备注的一串数字,可能是记性太好了,他知道那串数字是谁。
“喂?”
那边是个清冷的女声,“鸣章,是我。”
“知道,有事吗?”
吴绮娜的声音非常平静,她说:“今天院长那边给我们打电话,外婆溺水走了……”
俞鸣章只觉得脑子短暂地空白了一下,一切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变得寂静无声;接下来熙熙攘攘的人声,高铁行驶的声音报复性地涌过来。
他用一样平静的声音问道:“我知道了。”
像她外婆那样的人,一生都在拒绝别人,到这个时候居然那么孤独;她的两个至亲用异常平静的语调谈论她的后事,她的外孙竟然只悲痛了那么几秒钟。
后续感到的竟然是烦躁。
他问道:“那怎么安排?”
邻座的女生打瞌睡,一个不小心脑袋砸在他的肩膀上,随即醒过来,立马说了句“抱歉”,俞鸣章听到自己回了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