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衍像是很无奈:“听说是夫妻吵架了,情绪不好。”
这话从程知衍口中说出来,江焕就很想接一句“我也情绪不好”,但是算了,像在无理取闹,他又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钱损失了?”
程知衍道:“如果是钱的问题反而好解决。”
这么说江焕就懂了:“还时间很急是吧。”
程知衍“嗯”了声,但没发出声音,江焕问:“嗓子疼吗?”
“有点。”程知衍的脸色并不好看,这个有点没有说服力,他说的每句话嗓子都是哑的,可江焕又想多和他说两句,这么温情的时候毕竟少有。
但还是算了,江焕摸了摸程知衍的额头,起来拿温度计给他含着:“按理说霸道总裁不应该叼着水银针,再怎么也还是雪茄的程度。”
他撩了把程知衍汗湿的头发,把乘人之危发挥到极致:“不过呢,你那位三国混血大帅比说这个效果更准,让我量了再考虑要不要让你吃退烧药。”
反正程知衍现在虚弱的很,根本不能拿江焕怎么样。
测出来是低烧,江焕又有点不明白了:“那是该吃还是不该吃。”
“不该吃,”程知衍坐起来点,“厨房应该有粥,让我喝点,然后把其他药给我。”
江焕:“”
“这么熟练怎么回事?”
“记性好。”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晚上,江焕再像个裹着凉席上床的不受宠的妃子时就没那么不好意思了,躺在程知衍身侧,内心平静的像是漂泊多年荣归故里的浪子。
浪子想说点获奖感言:“程知衍。”
程知衍:“嗯。”
浪子问:“明天周一,你还上班吗?”
程知衍说:“不上。”
想上也没用,他上不动,读书的时候最怕生病,稍微有点什么,就精力没法集中。
“那我”浪子有点恋家。
“你去上班。”家不欢迎他。
江焕想翘班的愿望破灭了:“你怎么办?”
“康叔会来,家里也有阿姨,我就在你这睡,没有人会说什么。”不知道江焕想干什么,程知衍明显不想配合,他只想安安静静的休息,谁都不想搭理。
江焕夜里翻了个身,又去摸程知衍的脸,只有一点点烫,应该是退烧了,睡着后仍然是面朝程知衍的姿势。
第二天早上醒来,江焕打开了床头灯,第一次看到他的床上竟然有个人,而他绕过床的另一侧,看见程知衍陷在枕头里的半张脸——
那一刻,江焕心里的小鹿简直在打架,打死你打死你,撞死你撞死你,轰轰隆隆的动静,气壮山河般骇人,他平淡无波的内心被震的四分五裂,每一条缝隙都哗啦啦地流淌着温暖的红色的血液,心脏好像被重置了一样。
江焕对这个世界似乎有了点无关紧要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