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伤心了?
可他在那样一个承诺下说好。
做到了才能原谅。
这样的语句,好像在说他们有未来。
心中轻念这个词。
未来。
从床上翻身坐起,宽厚的肩膀下,月光隐隐描绘着背部的肌肉线条,黑发在额前落下,绿眸深处闪过什么。
他这样的人有未来吗?
合上双眼,脑中没有任何睡意,禅院甚尔一手拿起衣物,嘴角的疤痕带着一股冷意。
他想去那间缝纫店看看,阿七并没有说具体的情况,但是能让她出这样的事情,那家店一定有关系。
走到楼梯前的那一刻,禅院甚尔感觉到光线的不对劲,楼下有人。
想到屋子内部复杂的防护措施,禅院甚尔又放松下来,不可能有人能从外面进来。
不过,这个时间?心中划过一个可能,禅院甚尔走下楼梯,有意识地控制着身体,脚步落在楼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阴影中看到那个坐在沙发上的身影,禅院甚尔注视着中岛凛的侧脸,他猜得不错,是她。
他知道中岛凛喜欢电视节目,但是这么晚还要看,是在躲着惠和敦吧。
禅院甚尔眼中出现笑意。
中岛凛对做妈妈这件事有着奇怪的守则,禅院甚尔转过身不准备打扰她。
但是禅院甚尔向门口走去时,走到中途脚下停住,目光落在中岛凛身上再也不能动一分。
这个角度,禅院甚尔可以看清中岛凛的双眼。
那个视线。像审视着凡人的神明,冰冷地完全失去了温情。
没有伪装的阿七。
心下因为这股危险性心跳如鼓。
舔了舔嘴边的疤痕,禅院忍不住出声,“阿七?”
“阿七?”
耳边突然出现一道声音。
嗯?眨眨眼,中岛凛转过头,压出的红痕在白皙的脸颊上像是血迹,泛灰的眼睛看清半隐入黑暗的人。
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在电视发出的光下有多可怖。
“甚尔。”
回应了一声后,无视禅院甚尔,无觉的中岛凛继续观察着电视里的人物。
好看的眉毛在主人不知道的时候蹙起。
这个女生为什么要哭?明明她拿到了所有的钱,人类不是都喜欢钱吗?
她上个场景还在说要钱,为什么真的拿到了又哭呢。
为什么要难过?
走向沙发,禅院甚尔看见电视中播放的节目。
看着上面血腥的场面,禅院甚尔的视线转向中岛凛,没想到她喜欢这样的电影。
中岛凛没有看坐到身边的人,眼睛看着电视,目光不解地看着上面哭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