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除了几条后,更显的没有什么话说。
沈泽清的手指倒映在电子屏幕上,那几条梁矜哄自己开心的话都没有了。
这显然是一本对不上的账目,她不想看见,因为那是她被迫说的话。
梁矜在榻上熟睡,沈泽清圈着牙印的手指撩过她的碎发,露出女孩光洁的额头。
困蝶
沈泽清划出聊天界面,手机上的消息红点仍旧一个不少,他将手机调成静音搁置在一边。
梁矜平稳的呼吸逐步浮现,纱窗景中的玉兰树直直地掉下了一朵硕花,陷进台痕里,染就了青黛。
沈泽清撑着胳膊,贴着手将一件荷包放在梁矜枕头下。
悄无声息地俯身看着她,又不动声色地慢慢下沉着胸膛,沈泽清环抱着梁矜,乌发蹭着他的鼻尖。
沈泽清阖目,他什么也不愿意看,什么也不愿意说了。
闹钟响之前,梁矜沉沉了眼皮,手指遮住迷离的天光。
一条胳膊横在腰间,夹着的布料微微挤着,到脚踝的裙摆扯到了膝盖。
沈泽清素白的一双手,没有多余的装饰,隐隐的青筋又蕴着力气和紧迫。
梁矜忽然有些喘不过起,腰间桎梏之深,险些要折到她的腰。
恰巧闹钟铃声响,梁矜伸开了胳膊将手机捞在怀里,摁下闹钟,瞥见页面被调成了静音模式。
她睡得模糊,只记得写到最后的论点,忘记是自己调到静音模式还是沈泽清拿了她的手机关了。
身后厚实的胸膛靠过来,把梁矜整个人都罩住。
梁矜能感受到头顶的目光,像是屋檐下滴进后颈的雨滴,渗进上衣里再顺着背线没入。
“醒了?”
他问,却没有起身。
梁矜低嗯了一声,她将手里的手机再塞进枕头里,可手机戳着一件什么东西出来。
一件绣着荷花的荷包,梁矜拿在手里,没解开带子问:“这是什么?”
“香包,请中医堂的医生抓的几味药,有助于安眠。”沈泽清的手越过梁矜,主动解开了两条系得紧紧的彩绳,“我们这里的习俗,过端午要给家里的小孩子准备香囊,避除秽恶之气。”
小孩子抵抗力差爱生病,这也是个求平安的意头。
梁矜低头,闻到晒干了的香草味,稍微冲的绿色一片带着凉意,她眸子亮了亮说:“是薄荷和茉莉。”
胸前的荷包被沈泽清快速地打好一个结,花朵的样式,压制的褶皱之间,一点缝隙也不留地回到梁矜手里。
沈泽清拿开手,梁矜终于自由了一点,她开点窗户,凉风吹到脸上。
“过来,不要在窗户边吹风。”
沈泽清叫她,梁矜捏着手里的荷包,针脚细密,粉绿的丝绸线里织金夹银。
梁矜支着窗户,赤着的脚在榻上踩几下,指着花朵样式的结说:“你怎么会这个,好厉害,不如教教我。”
面前的人仿佛是一座满是宝藏的远山,每次挖出一点宝石矿藏,梁矜都为之感到新奇和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