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春放下手机问他:&ldo;怎么样才能像你赚那么多钱?&rdo;
&ldo;怎么,想靠写小说赚钱?有想象力就行。&rdo;陈悦目话语耐人寻味,&ldo;但人是没办法想象没有任何依据和参照的东西。&rdo;
言外之意就是说福春没见识。
&ldo;那只有高中毕业哪都没去过能不能写小说?&rdo;福春听懂了。
&ldo;一书封神天降奇才也不是没有,写吧,就闷头写,谁也甭管,说不定这万里挑一的大便宜就砸你头上了。&rdo;陈悦目拉上被子翻身睡觉。
半夜,他起身喝水,身旁的人依旧靠坐在床头。福春歪脑袋睡着,摊开的手上还拿着手机。
陈悦目不小心按开屏幕,福春的手机没锁,点开直接就看到浏览页面,账号上收藏了好几篇网文写作技巧。
他看了一会放下手机,小心翼翼抱着福春躺进被窝,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难念的经
一大早,福春回到村里。
太阳高照,路边土坡长满野草快爬上水泥路,修管道挖的坑隔了一年还在那,平时就垫块木板盖着凑合。福春跳过板子走进小巷。
&ldo;你还敢回来?&rdo;人未见声先至,一个穿碎花衬衫的老太太抄笤帚冲到巷口赶人。福春吓得一哆嗦,在狭窄过道连躲带闪喊救命。
&ldo;姥,亲姥,你别打了,哎呀妈呀!&rdo;
&ldo;呸,谁是你亲姥?我家跟你屁关系没有,你要是我孙女我就打死你。&rdo;老太约莫六十多岁,高颧骨薄嘴唇,不笑时脸垮得要拿盘接着,见着福春一口一个骚蹄子追着骂。
&ldo;臭不要脸,自己不安生过日子还不让别人好过。&rdo;
福春一个闪身蹿进院中,回头跟老太太争辩:&ldo;晓柔过得不幸福我还不能带她跑?&rdo;
&ldo;女流氓,汤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看拳!&rdo;老人早年是女子民兵连的班长,一套捕俘拳舞得虎虎生风,软塌塌的皮下是一副钢筋铁骨,双拳一出捶上胸口,差点把福春早饭捶出来。
&ldo;姥啊,你下手轻点,奶子都让你打出结节了。&rdo;
&ldo;啐,我打死你个小王八蛋!&rdo;
福春笑着躲开扔来的笤帚在院里和老太太转圈躲猫猫。
一大早,陈悦目被催促着回家一趟。
&ldo;舍得回来啦?&rdo;声音从厨房传出,伴着股极淡的清香。大捧新鲜的粉红玫瑰摊在岛台,陈母在厨房剪花,洪婶在后面帮着清洗花瓶,陈悦目走去将洗好的瓶子用抹布擦干。
&ldo;不是你们三令五申叫我回来的?&rdo;
剪好的花被一支支插进瓶中,陈悦目见还剩下几支对母亲说:&ldo;那几支留着我带回去。&rdo;
女人哼着歌突然停下,手捏一支玫瑰插进瓶中仔细调试位置,沉默半晌不咸不淡道:&ldo;带回去送你的小情人?&rdo;
太阳底下无新事。
她冷笑:&ldo;你现在是蜕皮知了晒太阳,翅膀硬了居然敢把人养在家里。&rdo;
陈悦目听到这话并不惊讶,反而懒洋洋靠着台边夸张地舒口气对母亲说:&ldo;天啊,洪婶终于告诉你了。&rdo;
他从没想过藏起福春。跟舅舅的餐厅订餐都是两人份,家中大扫除时也交待洪婶把福春的日用品及时补货。让他们知道福春的存在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