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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

“哎……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白芷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精辟了……”

景天呆楞着看着离开的两人，心中很是茫然，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便越发的丈二摸不着头脑来，只将那把剑拿在了手里，，颇有几分悲戚地顶着夜晚的寒风看着安静地躺在地上挺尸的门板……

前几天才换上的新门板啊……

这可都是钱啊……

“你又跟来做什么？！”

墨半夏恼怒地瞪了跟在自己身后的玄霄一眼，紫萱掩嘴轻笑，掐了自己身边呆楞着不知道是该摆杀气还是该如何的徐长卿一下，拉着他对墨半夏略一颔首便先行走了开去。

玄霄血色的眼眸略过十分识趣的某两人，而后定在了墨半夏的身上，其中的冷然和戾气仿若冰雪消融一般尽数化为了温柔。

心中越发不爽，墨半夏勾唇浅笑，金色的眼眸之中却是泛起了冷然。

“玄霄，我等着你的时候，你没来，现在我不想等你了，你随在我左右又如何。”

玄霄眉头微皱，却是笑了起来。

“半夏，我在等。等你原谅我的那一天。”

那百年之期定下之时，他不知晓；而后消化了束缚之力后要出东海之时被妖王和魔尊阻挠，不得不静潜近百年，是他实力不足，这些，他都不愿将那当成自己的理由，或者说，是借口。

而冰封十九年里的痛苦悔恨以及阳炎噬心之时的痴狂，东海百年的孤寂以及怀念，努力地提升实力抵御束缚之力的迫切心情，不得不静潜百年将出海之日一拖再拖将见墨半夏的时日一晚再晚的难耐和不甘，好不容易出的东海不理会一身甚至有些狼狈的装束便循着墨半夏的气息而来时却是见到她满脸冷然似是对待陌生人一般时候心中的疼痛以及巨大的惶恐……这些，他也从未说出口。

语言能够表达的，毕竟有限，当初，便是口中说出的话语，使得他们别离，现今，便让他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意愿。

“……”

墨半夏略略抬眼，却没有看向玄霄，而是看到了自家爷爷缓步而来，面上带着的，是不可谓不恐怖的严肃表情。

瞪了他一眼，当初的事情，她已经知道，无非就是自家爷爷做的好事。而百年的时光，已经将她对玄霄的那些愤懑淡去，现在不松口……她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只是，一看到那张脸，一看到那血色的眼眸之中的温柔，一想到那些个梦境，她便忍不住想要发脾气就会忍不住别扭，就会……想要看看他自己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苍术有些苦恼地看着自家孙女别开脸不去看自己明显还是在生气的表情，决定将这笔账尽数算到玄霄的身上。

但是，记账归记账，自家孙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别以为他不知道玄霄这些年除了跟在自家孙女身边之外还做了些什么事情，看看魔界妖界神界那些个原本还对墨半夏殷勤有加的那些个家伙现在躲躲闪闪的模样，还能不清楚吗。

好吧，虽说这和自己某方面的纵容分不开……

“玄霄，今日，你便在本王面前将话挑明。”

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苍术和重楼对视一眼。

“你，对半夏究竟如何？！”

玄霄微顿，白皙的面颊上飞起一抹浅红，眼神却是坚定。

“玄霄此生，只愿于半夏携手。”

“……呵呵，好笑。”

墨半夏心中先是一喜，而后不知为何又有些微痛，那一日的剑光那一日的话语，在淡去了那么多年后居然又清晰了起来，带着令人难耐的疼痛。

忽然，那梭罗树精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有些事情，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错过的，也不一定就是永远，执着的，不一定就是正确……

金色的眼眸带着一种难解和纠结看进了玄霄血色的眼眸之中，那一日，他站在自己面前，一向总是梳得整齐地长发有些凌乱，身上也有着细小的伤痕，显得难得的狼狈，却是带着鲜见的明显的笑意像个孩子一般愉快，对着自己说。

——半夏，玄霄此生，不再离你左右。

然后呢？似乎，好像是自己冷淡的眼神和陌生的口吻。

那个时候，他应该也心痛了……

算了算了，过去的，就过去吧，纠结了那么久，总归，也要有个了解。

“玄霄，我且问你，若是我不原谅你不愿和你一同，你待如何？”

玄霄血色的眼眸微黯，笑容却是带了几分张狂。

“那，我便一直一直跟着你，终有一天，你会同意。”

想起云天青偷偷摸摸溜来给自己灌输的追女孩子的方法，玄霄不觉有些脸红。

然而，这个人，他再也不愿错过了。

重楼颇为古怪地看了苍术一眼，想起了当年的他和自己，不觉笑了起来，将气势非常不觉开始放杀气的妖王搂进了怀里。

“苍术，墨半夏有她自己的路。”

苍术略微一顿，而后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也对。”

深深地看了眼某两位僵持的少年，活过漫长岁月的妖王微微叹了口气，侧首看向重楼，没有言语，两人默契地一同消失了踪迹。

沉默了半天，墨半夏面上的神色越来越淡，阳光折射在她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晦涩难明的光芒。

似乎过了很久，久到玄霄都忍不住紧了又紧手掌心思千转百回却是越想越不安，终于，那个静立在阳光之下面容姣好的少女开口。

“那好，”

墨半夏笑了起来，金色的眼眸之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浅粉色的唇角勾出一个柔和的弧度，墨色的长发被风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