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不满地哼了声。
顾漪轻声但坚定地说:“可是江边那晚我既然应了你,是我认清了我心里有你,是想与你好好过下去的,便不会轻易反悔毁约的。”
顾漪给出这句承诺,是等同于表白的份量。
“你还想反悔?”陆渊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震惊的语气中甚至有一丝的委屈。
顾漪差点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得。
她说了这么多话,这位陆大少爷就抓住最后这半句是吧。
不过还有一个选择,陆渊还没做完呢。
顾漪清了清嗓子,决定一次性将事情说开,“陆渊,我知道你收购了”
她话还没说完,一直抱着她的陆渊便向她倒过来,他的体重带着她整个人摔倒在地,她被压得差点呼吸不上来。
陆渊晕过去了。
摔坐在地的顾漪,神情罕见地空白了一瞬。
然后她连忙看向怀中的男人,只见他秀雅的五官上肤色苍白非常,甚至还透出几分不自然的红晕。
顾漪冷静地从陆渊裤袋摸出手机和一把车钥匙,她拨通景悟的电话,结果景助却说他在魔都,说陆总此次来港城没带一个下属,是日夜兼程来港的。
顾漪听完心绪万千,静默了好一会儿。
好在陆渊开了辆车。
顾漪一个人吃力地将陆渊弄出房间外,又唤来侍者将陆渊弄上他车,然后一脚油门驶向山下的医院。
大半夜的,陆渊安静地闭眼躺在病架上,顾漪跟着兵荒马乱跑了几个小时,做完一整套检查,最后仅查出来个低血糖。
换句话说,陆渊是生生饿晕过去的。
得知结果,已累得全身哆嗦的顾漪:“”
她想杀人。
护士给陆渊转入一间病房,打上葡糖糖吊针输液,简单嘱托几句离开了,病房只剩顾漪一人。
顾漪盯着平衡液瓶里掉落的液滴,逐渐感到上涌的困倦,浑身累极了。
她连轴转了许多天,强崩的精神终于到了极限。
不知什么时候,顾漪像小鸡啄米的脑袋越垂越低,而在东方破晓之际,她终于沾到床边睡了过去。
而陆渊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天际既白之初,房中光影朦胧,顾漪半边脸埋进床单里,露出一侧轮廓姣好的面容,鸦羽般的睫毛恬淡地阖着,呼吸清浅。
陆渊伸出指尖,小心翼翼拨去顾漪脸上一缕碎发,看得他心里软和成一湾泉水。
原来岁月静好,便是与一个她在一起。
陆渊就这样看了顾漪许久,待手背上的针回血感到痛了,他才随意地扯掉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