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嘴不应心地回答说:
“没有啊。”
陆渊沉默了。
当女人说出这句话时,必然是要反着来听。
陆渊试图放柔声音,“发生什么了,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吗?”
顾漪从桌面拿起一份纸质报告单,玩味反问:“如果有,陆总打算怎么帮我?”
“让我知道,让它消失。”陆渊毫不犹豫道。
狂妄。
实在是太狂妄了。
可顾漪还是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他确实有这个本事。
“得嘞,既然您本事这么大,要发现我遇到的难题,想必对您来说也不过小事一桩。”
陆渊无奈失笑,“顾顾,你就是想折腾我对吧。”
“对啊。”顾漪轻哼一声,直接轻飘飘认下了。
“行。”陆渊一口应下。
顾漪先前将他与她的工作间划分得泾渭分明,现如今她竟然肯主动松口,这叫他如何不欢喜。
要留住一个人,自然是交集越深入,筹码越多越好。
他语气认真道:“顾顾,你愿意跟我说,我很开心。”
顾漪浅浅地笑了笑,在心里漫不经心地想,有些事、有些底线她不挑明,是给他机会,也是给“他们两”机会。
她扪心自问,希望陆渊明白她的弦外之音吗?
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这种不知道更像是一种不期待,他选择是或否,她都没有所偏向的期待,更不会失望。
人性如磐石,是如此不可转移;可也有沧海桑田,海枯石烂的变数。
如果两人在相爱、相恨、离别又重逢后,在人生旅途中相识两场后,仍不可抗拒地走向彼此对立,那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有缘无份了吧。
所以,随缘吧。
“那就先谢过”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用很轻的气音说:“男朋友了。”
陆渊大概是十分受用,嘴上哄人哄得愈发温柔:“那这事既然交给我了。夜也深了,顾大美女是不是可以安心睡美容觉了?”
他悦耳磁沉的嗓音似乎带着细微的电流,拂过耳膜,激起一阵酥麻,顾漪下意识将手机从耳边拿远些。
男人见没有回音,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可以吗?”
下一秒,顾漪感受到脸上嘭得发烫。
她清了清嗓子,才重新找回声音,怕被听出异样,她只“嗯”了声。
陆渊闻言,含笑说:“顾顾,好梦。”
“你也是。”
顾漪放下电话,忍不住揉了揉了耳朵,待酥麻感散了,渐渐敛下笑意。
她重新看回电脑,继续投入工作。
第二天早上六点。
两米八的席梦思上,正呼呼大睡的包老板,被电话铃声无情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