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门,山樱的声音闷闷的失了真,听得人一阵悚然。
“啪嗒。”
话筒一抖,电话挂断。
旋即,温温又被自己发出的这响动,吓得瞳孔震震。
山樱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
温温看过手表。
从她对山樱说肚子疼,进了厕所,到下楼给夏滢打电话,满打满算也就7分钟。
山樱不仅迅速觉察出不对劲,还径直找来了电话亭?
咚咚,咚咚。温温青筋毕露的纤腕间,血液激流。
她强自镇定着,气盛色厉地对山樱道:“电话里的声音你都能听得到?顺风耳么。我根本就没打电话,随手拿起来看看而已!”
“我不过是下来买了个冰激凌,怕被人看见,找了个角落吃,这你也要紧跟着不放?”
山樱从地上站起身,摇摇头道:“抱歉,月梢老师。这事我有没有听错,自然会告诉盈先生,交给他来判断的。”
“昨天……想来,您也知道了。我就不再多找借口掩饰了。”
山樱指的是昨天拍下温温与石璞说话的视频一事。
经由昨日视频一事,温温发现,山樱24小时跟拍她,不是为了什么“物料花絮”,而是要上报给盈缺。
只不过昨日风波太多,她没来得及深究罢了。
山樱这会儿的言下之意……
温温心下一紧。
她打电话的举动,还是会被山樱“打小报告”给盈缺。
“您虽是艺人,可潋星的合同中,并没对您的体重做出干涉。下次,您要想吃冰激凌的话,尽管吩咐,我帮您买。”
山樱替温温拉开了玻璃门,眉弯弯地笑道:“走吧,月梢老师。明儿您还得早起到片场呢。”
温温只得随山樱回到了房车上。
车上,山樱没再与温温闲聊,而是摆弄起了手机。也不知是不是在将电话亭的事,报告给盈缺。
温温虽被抓包,倒也不是很慌张。
山樱的话提醒了温温。
山樱这可是监视。温温都还没和盈缺计较呢。盈缺还要来和她计较打电话的事?
再者,追本溯源,是盈缺自己说,她只是帮他养猫的人。她不过和夏滢打了个电话而已,他难道还能把她怎么样?
房车内的小床上,温温有些转辗反侧。随着动作,短发发梢扎在脖间皮肤上,刺刺地痒。
温温动作一凝,想起昨夜盈缺强行剪她头发的恶行,不由又在心里骂了他一遍。
她默默地重复对自己说。
按照她现在的片酬,再忍个一两年就好了。别说是剪头发,打她骂她,她都得忍。
眼下,温温最关心的,其实还是黑料一事。
夏滢说,他很快就会回来,还要来找她。那届时,是不是可以让夏滢帮忙查查黑料的源头?
虽然怦然承认了黑料的事,但她总觉得怦然的神色怪怪的。
温温回到盈宅时,艳阳天彻底阴了下来。
据说,台风前越是晴朗,台风来时越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