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要失去自我,她忽地有些惊惶,直起身去咬他的唇。
他报复性地加重动作,更加强烈的感觉,楚岚喘不上气,神魂都要飞离,手指用力抓着他的肩膀,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指尖有湿润的感觉,她不知道是因为出汗,还是出血。
晋云柏吃痛,却面上不显,只是更加用力,几乎要将她压进床垫里。
颠倒迷乱中,她的长发被压住,扯得头皮疼,忍不住痛呼一声。
晋云柏“啧”了一声,伸手把她捞了起来,随手捋了把汗湿的凌乱长发,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视界变幻,现在是她居高临下了。
卧室昏暗,她看不清,只是下意识把手放在他肩膀上。
他的呼吸急促,热乎乎的气息扑在她胸前,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她顿了顿,抬起手,慢慢抱住他的头。
楚岚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但似乎一切又是自然而然。
情人的吻是一剑封喉的毒药,让人心甘情愿赴死。
她有再多计划,再多考量,再多犹豫,在他吻下来时,一切都灰飞烟灭。
她就是喜欢他。
该死的,自取灭亡的,飞蛾扑火一样的,喜欢他。
当晋云柏吻下来时,楚岚用最后的理智,装模作样似的推了他几下后,就忍不住吻了回去。
她不肯做被吞噬的猎物,试着要抢到主导权。可这起了反作用,他更加热情,更加激烈地,试图完全吞下她。
太混乱了,客厅所发生的一切,像精神病人剪辑的蒙太奇,画面颠簸,镜头旋转,声音时断时续。
楚岚不知道是谁扯下了衣服,是谁关了灯,又是谁跌跌撞撞拥抱着倒在床上。
她的努力完全失败,巨兽吞没了她,咀嚼着,吞咽着,直至消化殆尽。
她失去自我,又被重塑了另一个自我。
楚岚的手指都在颤抖,慢慢伸出手,勾勒着他的眉眼轮廓。
晋云柏的回应过于热情,张嘴裹住她的手指,舌尖湿润,不轻不重地啃噬,急迫却压抑。
他的动作充满野蛮的侵略性,让人疼痛,令人窒息,失去反抗能力,然后从这无光的深渊中,燃起幽暗火焰。
烈焰焚身,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要裂开,神魂消散又重聚,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喘息,尖锐急促,像是天鹅濒死的哀鸣。
不知过去了多久,晋云柏餍足了些,动作慢下来,不再是先前饿虎扑食的急躁模样,又捡起那副斯文败类的人皮。
“还好吗?”他问道。
听起来似乎很绅士,可手上动作全然不是那回事儿,逼迫她接受更多。
楚岚的腿都在打颤,不可言说的酸涩与痛楚。
她反手抓住他的手,声音不稳,试图把自己撑起来:“太,太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