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绷到极致的弓,在她再次俯身下来时,弓弦忽然绷断。
晋云柏极粗暴地将楚岚掀翻,将她的手摁在头顶,然后他慢条斯理地,以一种极度残酷的冷静,不急不缓地解开。
她却见不得他这么冷静。
楚岚挣扎着昂起头,在他大敞的衬衫间,用力咬了一口。
极短暂的停顿后,他的动作如同狂风暴雨般,彻底吞没了她!
沉静的春夜,只偶尔能听到路上车轮碾过的声音,鸟雀虫豸也陷入沉眠。
小猫躲在阳台,苦恼又可怜巴巴,甩着尾巴想,那个雄性人类今天怎么还不走,小猫咪是要睡在妈妈床头的。
楚岚在清晨突然醒来,不可言说的部位有种湿漉漉要满溢出来的感觉,她夹着尾巴赶紧起身跑到卫生间。
——差一点就在床上血流成河了。
这大概是女生共同的神奇预感,在将要侧漏又未漏的时刻,不管之前是否在深度睡眠,总能一下就惊醒。
楚岚运气好,从小不痛经,但后来被工作吸走阳气,就被迭加了虚弱debuff,每次要内膜脱落前总得绞痛一会儿。
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垫个卫生巾就活蹦乱跳的活力少女了,她有些沧桑地想,工作毁人不倦。
等她洗完澡出去,晋云柏还没有醒。
他睡得很沉,在她狭小的床上,委屈地缩手缩脚睡成一团。
可他睡在她的床上。
不可思议,又让人满心柔软,像太阳下晒化了的冰淇淋,黏糊糊,甜丝丝的。
见妈妈终于起床,小猫委屈地一直在哼,声音百转千回的,即使听不懂猫语的人也能听出这是在抱怨。
小孩见到娘,无事也要哭三场,何况现在还有事。
楚岚赶紧抱起小猫,呼噜呼噜毛,轻声说:“嘘,嘘,走,妈妈给宝宝开个罐头。”
她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的门,撬开罐头盖,难得把一整个罐头都倒进盘里,推到小猫跟前。
小猫却不急着吃,一直拿眼睛看卧室方向,像是在问那个男人什么时候从我们家走啊。
楚岚被可爱得实在受不了,抓起小猫就berberber使劲亲,现在正是换毛季,吸的一脸都是猫毛,睫毛上还能摘下好几根。
小猫被吸得几乎要惨叫,四只爪子死命扑腾,肉垫抵在她脸上,说什么都不让再亲亲。
楚岚这才意犹未尽地收手,说:“不能叫哦,爸爸……”
她心虚又窃喜地顿了顿,说:“爸爸还在睡,不能吵他哦。”
小猫只急着要逃离人类怀抱,扭来扭去,半个身体都要掉下去。
楚岚抱不住,只好把小猫放到地上,又把盘子往它面前推了推,一边摸着柔软的背毛,一边说:“妈妈给你找了个后爹,你觉得怎么样?”
小猫只顾着吃罐头,呼噜噜的,像个猫形推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