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传的?”
“昂!也不晓得哪个混蛋那里听来的!什么玩意!”
“阿嚏!阿嚏!阿嚏!咳!咳咳咳咳!”
裴成远鼻子痒得不像话,揉得鼻尖都红了,嘴上也是不客气:“谁念叨爷呢!你!把这香撤了!熏死了!”
“回裴公子,这没有香,若是有,那可能是我们公子此前用的药气味还未散去吧。”边上仆从为难道,“还请裴公子……忍忍?”
忍?!忍不了一点!
裴成远起身:“你们公子干嘛呢?这书房很远吗?!”
“回裴公子,远是不远,就是我们公子腿脚不便,这个……”仆从偷眼瞧着眼前人,不禁腹诽,他们公子的腿脚如今这般,还不是拜这位所赐,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这人还敢直接翻墙从后院摸了进来,若非是被他手下一把制住,他才不会替他传话给公子。
若非不是公子竟然答应见客还命他在这儿伺候着,他定是要赶紧奔走相告,然后把这贼人打出去!
管他是侯府小爷还是什么,反正爬墙就是贼!
“你刚在瞪爷?”
“没。”
“嗐,你这人,怎么睁眼说瞎话?!”裴成远迎着人就上前两步。
不及动作,屋外忽得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抱朴,退下。”
“是!”
裴成远仍是想逮人,没成想那叫抱朴的小仆已经呲溜一下跑走。
动作之快,差点没看清。
他不禁拧了眉,声音便跟着轻飘飘地向着边上的裴柒而去:“瞧见没,人轻功比你好呢,方才若非你偷袭,怕是赢不了呢。”
“……”士可杀不可辱,说话不加呢,公子这是赤果果的嘲讽!!!
裴柒蓦地就站了出去:“左公子,裴柒求与抱朴切磋!”
“去吧。”屋外的声音应了,随之而来的,是轮椅的轱辘声。
“谢左公子!”
裴柒的身影亦是一闪,也不知是卯着劲还是当真着急比试,几乎瞬间就没了影。
留下的二人,一内一外,遥遥相对。
裴成远瞧着轮椅上的人,后者一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另一手捏着书卷,将好搁在了膝上,世人皆道左相家的大公子惊马受伤,左腿膝下再无知觉,遍访名医无果,乃是天妒英才。
他瞧得直白,那轮椅上的人也不以为杵,却是大方一张手:“怎么?可要我把裤管撸起来叫你好生再看看?”
“男人的腿就别拿来恶心爷了。”裴成远哼了一声,“能进来不能?赶紧的。”
如此,那书房外的人才无奈收手,吱悠悠摇着轮椅过来。
相府没有门槛,轮椅轻易便就进了屋,左修齐伸手关门,再转身瞧见某人已经歪在了自己的软塌上。
他也不在意,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道:“裴公子军营里摸爬了一遍,功夫不知进步何许,不过依我看,这传谣的功夫见长。”
裴成远哦了一声:“你知道啊。”
“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你丫是真欠啊。”
“彼此彼此。”
裴成远从软塌上翘起来,一手撑在膝上看着喝茶的人:“我烧了把火,但是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