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严琤撑着手往后,仰头看着星空,“哥哥很高兴。”
天上月,地上人。
所似不过此心同。
情与卿同
兄妹俩静静坐了半晌,忽听得喜婆哎呦一声:“县主可得就寝了,明日天不亮就得起来呢!”
严琤伸手一推:“快去吧。”
严之瑶知道他没有醉,即是如此,回去的时候她仍是叮嘱琴戟去送些醒酒汤。
露华已经燃了香笼在窗下,见得人回来,喜气洋洋迎上。
“小姐,这是侯府送来的凝神香,怕是小姐今夜睡得不安稳。”
说着,她近前些:“少爷说,明日诸事繁杂,小姐必得睡好。”
严之瑶失笑:“他也不怕我用了这香,睡晚了误了时辰。”
“少爷还说了,误不了,小姐尽管休息,大不了他来直接抱着小姐上花轿。”春容插嘴,面上却是嘻嘻笑得欢。
这话,倒当真是他讲得出来的!
“好呀,你俩跟他一头的是吧?!”严之瑶一个个点过去。
几人正闹着,喜婆也跟到了屋外:“县主,还有些事情老身得交待几句呢,可莫要嫌老身烦。”
“这是哪里话,进来便是。”严之瑶坐下。
喜婆长得富态,哎了一声就麻溜近前。
她看了看屋里的两个丫头,似是犹疑一下,却还是继续:“今晚县主就寝后,可就不要下床了,明晨老身过来伺候县主绞面,届时……”
喜婆说了许多,严之瑶认真听着。
好像上一次,也是有喜婆这么同她交待的。
只是从未入耳,这一次,她却觉得这一道道的礼序,不过是一遍遍的郑重宣誓。
听来也丝毫不觉厌烦,有些细节处,她甚至还要再问一问。
比如跨马鞍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比如踏蒸时候若是踏不准垫地的糕该如何云云。
喜婆倒是头一次碰见这么好学求知的新娘子,先是一愣,而后便就更殷勤地解释起来。
等到基本流程都已经明确,严之瑶才舒了口气,准备起身。
不想喜婆却是拦住了:“县主,有个事情,却还没机会同你讲。原本也不当是老身来说的,只是……只是镇西王毕竟是男子,所以将此事托付于我,还请县主再稍等一下。”
“还有?”严之瑶狐疑,已经很晚了,“是什么?”
喜婆也知道时候不早了,也顾不上房中的丫鬟,直接道:“自然是这洞房之事。”
霎时,露华面色僵住,春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扯住。
“那……那我们出去等。”
严之瑶也反应过来,她一把抓住了要溜的丫头,有些尴尬地望向喜婆:“这——这便就不学了吧。”
“可是镇西王……”
“你不说我不说,兄长不好意思问的。”
喜婆为难了半刻,却听得县主已经咳了一声:“以前义母曾也与我讲过的,喜婆不必辛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