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爷……”
“必不会叫她再被人抓了。”
欣兰得了这一句无奈至极的承诺,才笑着退出去。
严之瑶一路径直回了清溪园,走得快,脑子却也转得快。
她是将门之女,又怎是贪生怕死的。
今日一问,不过是怕陛下此举对裴家不利,没成想倒叫他逮了尾巴似的踩回来。
不过这也是当时气血上头所感,经过这一路,她却也想明白了。
裴成远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小混账。
有话也不会好好讲。
虽说少爷今日的劝退实在不好听,但严之瑶一想起昨夜赶来救自己的人,便什么火气也没有了。
有人偏生要把关心拿刀写,她能如何。
露华已经先行回来了。
严之瑶回神,瞧见她手里的锦盒,神色便复又淡下。
她轻轻接过。
接着取了笔。
“这张拜帖,替我送到宜王府。”
陛下既然已经答应不再过问她的婚事,但是南戎王还在京中。
这件事情总归是要有交代。
既不追究昨夜之事,又要给出一个结果。
绑架她的人究竟是谁,尚未可知,但到底昨夜的情形之下,南戎王难逃干系。
这便是大桓的筹码,能就大桓与南戎修好商讨的筹码。
想到这,严之瑶不禁还有点后怕。
昨夜裴成远是来了,所以这件事能成为帝王相谈的隐形筹码,可倘若是没来呢?
若是她就此失身于南戎王,又当如何呢?
大局为重,她毫不怀疑帝王会将自己做了顺水人情,顶多便是就南戎聘礼拉扯一番。
而顾及她的名声,裴家也无法当堂争什么。
闭了闭眼,再睁眼,她重新将手搭在了锦盒之上。
现在既然她还好好的,那么南戎那般隆重的聘礼,又当如何?
荼兀那是新王,最需要造势的时候,这般跌了面子将东西重新搬回去,他又如何会甘心。
手指挑起,展开的纸上花入眼。
只是,娶不到她这个县主,若是换之以更尊贵的郡主呢?
严之瑶想起第一次见到郡主的时候,她说:“你就是严琤的妹妹?”
后来,她约她纵马郊外,却是想知道她与侯府的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