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之——瑶。”
一字一顿,已是警告。
严之瑶没放手:“寒大人还请回吧,我与舍弟不过途径这儿,好奇罢了,寒大人莫要多想。”
“如此,在下告辞。”
“告辞。”
手指吃痛,原是被她控制着的手指骤然反扣住她,严之瑶收声,吃痛的同时人也跟着往前一耸。
“舍弟——”裴成远咬牙切齿地逼近了她,“第二次了,严之瑶。”
无私有意
寒邃没有走远,直觉叫他复又回首。
“裴公子,”他出声,“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严之瑶被人禁锢着,又不好挣扎太过,闻声也是一愣。
先她一步的是少爷撒开的手,裴成远皱着眉:“你t坐好。”
她自然是想坐好的,所以动作迅速地回了位。
而后,她眼瞧着少爷掀了帘子出去。
裴成远本来没打算搭理寒邃,只是方才不过稍稍使力,那人便就闯了上来,若非他反应及时,怕是剎不住。
见了鬼,分明是两看生厌的脸,近前的当口,他竟是生出莫名的心悸。
直到此时下了马车,仍是觉得胸膛处被心跳撞得震震。
一定是那车内太闷了些。
一定是的!
一抬头,突然就对上了寒邃的眼。
裴成远讨厌他的目光,瞧着平和至极,实际上,里头却又写满了欲言又止的说教。
不过是年长他一些,仗着探花郎的身份能去国子监代课,他寒邃便就当真将自己摆在了夫子的位置上。
少爷的脸不觉就拉了下来:“寒编修有何指教?”
这是少爷惯有的态度,寒邃并未在意,只是仍旧缓声道:“裴公子,原本这不该是寒某该置喙的,但——事关严小姐,寒某,还是要说。”
“寒编修真是矛盾,都将我叫下车了,现在又说什么虚话?”
“如此,那寒某便就直言了。”
裴成远不稀得看他,只是盯着那边番馆的位置,眉眼净是不耐,大有催促之意。
寒邃轻轻一笑,便道:“虽说大桓民风开放,可如今,严小姐早已及笄,又正逢议亲,裴公子理应避嫌。”
裴成远并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有用的,顶多也就是讲讲他的学业罢了,不想,竟是听了一耳朵的不知所谓。
他收回关注番馆的视线,足足盯在了寒邃身上半晌,才嘲了一声:“寒编修,你在说什么?”
“我说,”寒邃也看着他,平静地强调,“裴公子与严小姐都不小了,该当注意着些。尤其是同进同出之事多了,免不得人议论,当知——无私有意。”
裴成远自问从未在口舌之争上折过,今日,他竟是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在逗我?”他指着马车,“方才你没听见她说的舍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