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柏川是那个意外。
他的出生在祁夫人和祁先生计划之外,他的降临没有得到任何欢迎。
如果他能和其他孩子一样优秀出色,那是应该的,而只要他有一点点出格,他就是破坏这个完美家庭的罪人。
从小学时期的某一次考试祁柏川考了第二名之后,祁夫人再也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再也没有拿到过第一名的成绩,仿佛永远定格在第二名的位置上。用那天生不服管教的性格,来和祁家的每一条不合理的,泯灭人性的规矩做对抗。
于是他遭受那所谓的家法。
那时候年纪小,并不害怕,他只是不服输的挺直脊背盯着自己的父亲,而父亲同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板子一次次重重落下,与皮肉接触时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闷滞声音。
竟也丝毫没有留情。
后来祁柏川明白过来,祁先生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面没有愤怒和痛心,如果被允许,他是真的想打死自己,悄无声息的处理掉。
碍于某些因素,所以没有下狠手。
祁柏川见过出生在这个家庭中的每个人的不甘,他们嘶吼、买醉、面目狰狞,最后折腾得遍体鳞伤,跪在祁家主人面前,接受自己的命运。
然后,忘记曾经那个追寻自我的自己,戴上虚伪的面具,再来批判下一个不低头的人,妄想逼迫同化这些人。
真是讽刺。
离开老宅已经很晚,祁柏川回到自己的住处,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
“你激怒他没有任何好处。”
简铮给他处理完伤口,说道。
祁柏川看了他一眼,起身穿上衣服:
“我知道。”
但显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算是挨了打,有些话依旧要说。
简铮说:“你姐姐呢?”
“她可能要妥协了。”祁柏川顿了顿,问他:
“你觉得我会妥协吗?”
简铮耸肩:“谁知道。”
没有人爱做提线木偶,但这不是愿不愿意的事情。
他将药放在桌子上,提着医药箱边往外走边调侃:
“有什么未尽的心愿赶紧去实现吧,就怕到时候你在你爸手底下翻不了身。”
“”
祁柏川砰一声甩上门。
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他脑子里乱得很,却不合时宜地想起祁昱彤的话,又想起那天不小心的触碰。
那颗不起眼的痣。
草。
:钓着他
闷热的风在空气中伴随着人流缓慢浮动,林知晓拉着季瑶挤进了餐厅,在排一家很火热的米饭。
“就这周五。”
林知晓热得满头大汗,说话间却神采飞扬,手舞足蹈。
她指的是程羽的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