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时钟指着11点半的时候,陆优坐到我身边。
他揉了揉额角:“不早了,你去睡吧,我先走了。”起身,拿起外套往玄关走。
我出声叫住他:“陆优。”
他顿住脚步。
“……你今天晚上留下来好吗?”
他站在那里,很久很久,最后说:“明天还要上班,都早点睡吧。”
我说:“可是我睡不着。”
他转身过来,看着我,“你是想要我留下来,还是随便谁留下来都可以?”
我笑了,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付安东来不了,你不可以留下来吗?”
他深深地看着我,好像在辨别我说的是真是假,最后说:“不可以。”接着带上门离开。
这天晚上陆优没有走。他的车停在楼下一直没有发动。大概到早上5点多的时候才离开。
他们会不会是……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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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开始陆续离开北京回老家过年。大棍的父母离开北京之前,我们请他们吃个中饭。大棍在河北人,就定在全聚德吃顿烤鸭。
我办了些年货,提过去给两位老人。
不过几日,杜少图瘦了一圈。他出去接了个电话,然后和我说:“陆优家里有事,中午来不了了。”
我问:“什么事?”
“不清楚,大概他妈的老毛病又要检查了吧。”
“他妈有什么老毛病?”我卷了块烤鸭递给大棍妈妈,转过头回杜少图。
他说:“糖尿病,你不知道么?他爸去世之后没多久查出来的。湖南那边吃得比较油腻,后来陆优就把他妈接过来住了。”
我一愣:“他爸去世了?”
杜少图说:“你俩已经不熟到这个程度了么?已经好久的事了,你出国没多久,他爸就确诊肝癌晚期,没撑多久。”
我挺疑惑的:“我出国没多久……那不是5年前?”
“对啊。你怎么完全不知道?”
我喝了口可乐:“他又没和我说,我怎么知道。”
一顿饭很快吃完,之后我和杜少图送两位老人去火车站搭火车回去。大棍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两人已经近六十,走路躬着背,回头还向我们道谢,听着真不是滋味。
下午回到办公室,张丘压低了声音和我说:“许经理,和你说个八卦。”
“嗯?”
“有同事今天中午在第三医院见着陆总监和吴莎。”
我向他重复了一句:“今天中午?”
“对啊”,张丘神秘地说:“我听投行部的同事说,今天上午陆总监和吴莎都请了假,后来就有人在医院见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