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罗羽踱着四方步,从后面慢吞吞绕上前来,“本殿的内侍配着少将夫人,你们同为oga,并没什么不合礼制的。等到少将大人回来,自然接夫人您回去。”
他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枚哨子,叼在嘴里吹了两响,从花园的小亭里娉娉婷婷走出个姑娘,是个oga。缩骨处,用墨色的颜料文了只鸟雀。
惊岁瞳孔一缩,笑容消失,转头瞪向罗羽,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来:“是你。”
在罗安死后,将他各处余党驻点收罗起来,同那些异域生物做交易。
“界星战事,也有你的份?”惊岁瞪视着他,往前逼了一步。
罗羽并不退,只是依旧假笑着垂眸看他。
“少将夫人在说些什么,本殿听不懂。”罗羽甩手,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只是秋少将在外征战,本殿担心夫人无聊,特邀您做客罢了。毕竟,我们少将大人,很是在意您,不是吗?”
“呵……”惊岁勾唇笑道,“你要软禁我?”
“言重了。”罗羽摇摇头,抱臂朝着惊岁抬了抬下巴,“只是赏花,他们,都会陪着少将夫人。”
他说完这句话,小手已备,得意洋洋的样子,连背影的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欠揍的得瑟。
惊岁抬步想要跟上去,那群侍卫往前逼了一步,抬手拦住了他。
惊岁轻飘飘看了他们一样,问道:“我住哪儿?”
“前面的小楼是十一殿下为少将夫人准备的住所。”那个oga上前朝着惊岁盈盈一拜,娇滴滴的开口。
她声音很软,宛如空谷黄鹂,虽然长得不是倾国倾城,但的确有一副出众的好嗓子。应该是用过药剂的,并且只有声音改造方面的药剂,效果达到了最佳。
惊岁睨了她一眼,歪头看着罗羽的背影。人已经消失在了歪歪扭扭的鹅卵石小路上。他既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惊恐不安,看了眼万分防备的侍卫和oga,惊岁转头进了那栋小楼。
罗羽想要扣留他,有一百种方法将他绑过来。
惊岁觉着有些头疼,打开光脑,果不其然看到空了的信号格。
陈秋自从回来述职之后,相交甚密的对象除了那些军部的同事,唯一亲近的对象只有惊岁一个了。而且惊岁是名正言顺的少将夫人,在外人眼里又是陈秋唯一标记过的oga。他对陈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罗羽觉得趁着陈秋不在的时候控制住他,等到陈秋战后归来便可以拿捏对方。
如果陈秋回来,惊岁将会是人质。如果陈秋没回来,惊岁大抵因为失去利用价值被随便处置了。
显然罗羽对于惊岁之前的一些事略有耳闻,才会安排了这么多人看管他。真是难为他煞费苦心。
“你叫什么名字?”
既来之则安之。
惊岁看起来倒是平静,他不急不忙的进了楼,那些侍从便停在楼门口,规规矩矩收着,只有那个oga跟着他进来了。
小楼之内倒是一应俱全,看起来罗羽倒是没打算怎么苛待他。惊岁接了水,房间里没有锡兰茶,便随手挑了白毫银针来煮。
惊岁给自己那个女oga一人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的问道。他并指抵着杯子,往她那个方向推了推。
“奴名小七。”
这个叫做小七的oga,似乎有些惧怕惊岁。
“小七?”惊岁托着下巴,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有够敷衍的,“你在我这里,不用自称那些乱七八糟的。你是金丝笼里的oga?”
“是。”小七垂着头不太敢看惊岁,“奴,我在笼里的编号是777,所以十一殿下赐名小七。”
赐名,怪不得这么敷衍。
惊岁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坐下说话:“不必拘束。我也是笼里逃出来的,编号76。或许,你听说过我?”
小七犹豫着,点头:“金丝笼76号,唯一一个从金丝笼中全须全尾逃出来的。”
“你本名叫什么?”
小七抿唇,一开始并不愿意说。在惊岁的再三追问下才开口道:“安长慈。我本名叫安长慈。”
好名字,果然比那个敷衍至极的什么小七好听许多。
“没人的时候,我叫你安长慈怎么样?”惊岁品着茶,“你已经被标记了?”
安长慈没说好或者不好,只是默默点头。
惊岁又问道:“罗羽让你看着我,要你怎么看着我?”
对于惊岁直呼罗羽大名的举动,安长慈略略有些吃惊,她抬头惊讶的看了一眼惊岁,便很快低下头满是惶恐的说道:“夫人说笑,殿下只是邀您来赏花,命奴作陪,免得夫人觉得烦闷无聊。”
“然后,将我看好,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他?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阵以待。是不是只要不与外界联络,安安心10心待在这里,其他的罗羽并不会管我?”惊岁懒得同她说些巧言令色冠冕堂皇的客套话,直直盯着安长慈自顾自猜测。
“你爱他吗?”惊岁忽然凑近了,有些八卦的问道。
安长慈根本不敢抬头。
低着脑袋唯唯诺诺,什么都说不出来。惊岁忽而松了肩头,倚着桌子,摩挲着指跟的戒指,轻叹道:“喝茶吧。喝过茶,陪我一同去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花儿非要罗羽扣下我来。”
惊岁坦然自若的根本不像是被软禁的样子。比起他来,安长慈更像是那个被挟持的小倒霉蛋。
惊岁喝够了茶,起身朝外走去。那群侍卫很自觉就跟了上来。
在过往的二十年里,惊岁还在从来没有这样前呼后拥的待遇。罗羽的人并不过分控制他,只要他的活动范围在十一皇子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