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第三个衣柜,里面的衣服连吊牌都还没有拆。
段云河随便拿了一件出来,身后的陈屿一直没动,段云河说:“你不换?”
陈屿说:“不想穿别人的。”
段云河:……
陈屿没少穿他的衣服。
陈屿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奶渍只沾在了他的外套上,里面白色的衬衣没有沾上,只不过段云河比较倒霉,衬衣和外套的袖子都脏了。
不再理会陈屿,段云河拿着衬衣进了浴室,换了衣服之后段云河出来了,陈屿还坐在房间里。
段云河提步走向房门,正要拉开门把手,陈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按在了段云河的手上,“哥,先别出去,我们聊聊。”
段云河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手,语气漠然,“有什么好聊的?”
“很多,你愿意聊的话我都可以听。”陈屿说。
段云河偏头看向他,“我不想聊。”
“那我跟你聊我的事,”陈屿好像并不在意段云河的冷漠,“我回了陈家大部分时间在工作,有时候会去学校,每天都在重复。”
段云河略一挑眉,“我不想听这些,我要出去了。”
陈屿垂下了眼睫,“我知道你不想听我的事,你觉得无聊,现在你也讨厌我。”
段云河深吸一口气,“陈屿,你非要在我面前继续装吗?你在别人面前什么样,我没看到吗?”
陈屿抬眼,眼尾泛红,眼底多了一层泪,段云河刚到嘴边的质问的话语停住了。
“哥,我在你面前没有装,”陈屿嗓子有些哑,“我是陈家的孩子,在其他人面前我必须是强大的,必须是完美的,但是在你面前我就是我,是陈屿,不是陈家三少爷。也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可以难过可以脆弱。我知道因为我隐瞒身份的事你对我有芥蒂,但是我想你相信我。”
段云河在陈屿炙热眼神的注视下冰冷的神情有一丝丝地松动,陈屿没有错过这一点变化,他伸出手抱住了段云河的腰,头埋在段云河颈间,见段云河挣扎,他抱得更紧了。
久违地抱住了段云河,陈屿心底的兴奋根本控制不住,他放在段云河腰间的手都在轻颤。
未来
陈屿低着头,继续说:“哥,你不理我之后我真的很难过,每天我都在后悔当初骗了你,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那样做。但是我太害怕身份暴露之后你像现在这样疏远我,所以我才做了错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一连串示弱求和的话让段云河差点放下了心防,但是很快他找回了理智,推开了陈屿。
“就算我原谅了你又有什么用?你回了陈家,我也回了段家,我们根本不可能像以前那样。”
陈屿垂下眼睫掩盖住了眼里偏执的占有欲,他轻声问:“为什么不可能?你原谅我,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一起生活。”
“我是段家的继承人,你是陈家的继承人,从你回了陈家开始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段云河看着陈屿,“我不讨厌你,你骗了我但是也救过我,而且你陪了我两年,其实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没那么快走出小离去世的阴影,但是我们现在各有身份,再继续一起生活,你的家人还有我的家人都不可能同意。”
段云河目光平静地说:“我和你之间最多以后可以是朋友,偶尔你想起我了可以约我出来喝杯咖啡聊聊天,就像和邢亦修、傅雪衡他们一样。”
听到这句话陈屿表情变了,“我不要和他们一样,”陈屿抬眼盯着段云河,“我在你心里难道不是不同的吗?”
陈屿的眼神让段云河愣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不久之前浮现在脑海里的某个猜测再次具象化了。
陈屿对他……
好像不只是弟弟对哥哥的感情。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在你心里我和他们没有区别?”
段云河看着陈屿问:“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都是成年人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就把我和你的关系看成一段友情或者亲情,现在情况一样了,我们不适合继续做朋友或者亲人了,放下不行吗?”
陈屿说:“是你把我带回了你家,你说了去哪里都带着我,永远不分开,是你答应我的。”
段云河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答应过陈屿了,但是陈屿说得言之凿凿让段云河忍不住怀疑,他真说了这样的话?
段云河深吸一口气,“就算我说过那样的话,但是我没办法遵守了,你是成年人了,而且……你不是我亲弟弟,我们没办法这么永远不分开。”
陈屿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地告诉段云河,他爱段云河,所以想要永远把段云河留在身边。
他们两个如果是恋人关系,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但是最后陈屿还是克制住了,他不能把段云河越推越远。
之前孙宁远向段云河表白,虽然段云河没有刻意疏远孙宁远,但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变得微妙了起来。
陈屿看着段云河说:“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刚才是我太激动了。就算我们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住在一起,那你还拿我当亲人吗?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我想你了可以找你。”
如果陈屿继续要求段云河和他住在一起,段云河肯定会拒绝,并且越来越不想和陈屿交流,但是陈屿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接受段云河的“做朋友”的说法,其实这也是陈屿的真正目的。
段云河眼中有了几分犹豫,陈屿太执着了,如果答应了他陈屿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缠着他。
但是段云河没忘记刚才陈屿看他的执拗的眼神,那眼神总让段云河心里有些不安。如果陈屿真的对他有了不该有的感情,原谅陈屿不就是进一步放纵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