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淫贼!”他站起身背对着我:“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
我苦笑,果然是我多想。他只是焚寂的下一任宿主,又怎么可能会是云溪……
“我叫风晴雪,交个朋友吧。”我垂下眼睑:“我知道,这把断剑就是焚寂,我死去的朋友和你一样,也是这把剑的宿主……”
他转过身来看我。双眉虽蹙,眼睛却和云溪一样清澈明亮:“风晴雪……晴……雪……”
窗外有凉风吹入,我回过神。这是怎么了……离开忘川前,不是答应过云溪不会悲伤么……
强迫自己点头微笑:“不早了,我要走了。对了苏苏,下次你的煞气要是再发作,就放出这个灵蝶,我会过来帮你的。”
“苏……”他面色一紧:“休要胡乱相称!”
我莞然一笑。
云溪开朗,他冷淡,可说到底,他们都被焚寂所害。同情也好,因为云溪也罢,我突然发自内心的想要帮他:“哈哈,苏苏!这样叫铁定不会出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若是有缘,咱们后会有期!”
芳梅夜
一曲追月自浣尘玉笛缓缓倾泻,我独立于溪边,旋律伴着流水潺潺向远方飘散。
这是寿阳城郊,身后高墙巍峨,眼底绿意盎然。
我站的地方有纷繁的梨花,风吹花落,花蕊却微微透着粉艳,零落一地,刹那间绯红如血。
“妖就是妖,何来温顺善良之说?不扫除干净以绝后患,难不成任他们为祸一方?”
有声音从远方传来,仿佛是一个男子,蓝衫白袍,手执一把紫色长剑。
“你是谁?为何会执有紫宵银月?”
他也不答。长身玉立,腰间的红穗随风轻轻摇摆:“与妖为伍,当真不配为人!”
剑光闪过,眼前徒剩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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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自梦中惊醒。
大口喘着粗气,耳边除了溪流汩汩什么都没有。
又是梦魇……我的梦魇似乎总是与那个人有关,可我却看不清。辗转反侧,梦中的剑光驱散了我的睡意,大哥不在,没有人能陪我说说话,目光停留在包中的一张纸上。
从火堆中抽出焦木作笔,我坐起身,一笔一划勾勒着那个蓝衣白袍的模样。我记得,他的眼睛很亮,修长的五指握着一把名叫紫宵银月的长剑。
紫宵银月……
我从不爱剑,怎么会凭空知道这个名字……我似乎还知道,那把剑极为透明,月光下,剑身可以折射出淡淡的紫色光华。
晚风刺骨,手一松,吹飞了画卷落在水中。我起身去拾,手指还未触及却停下了,那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