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诩想了想,道:“起初只是有些模糊,毕竟那时候我还小,但后来经历过红糖羹一事,我便不敢旁人以为我还正常了。”
“你是为那事故意引人以为你生来如此?”卫连生突然反应过来。“就是说王爷其实可以如正常人一般娶妻生子?”
“连生又在想什么?”段承诩个眉头都快打结。“我与你说过无数次,今生今世,我已认定你,誓要与你今生今世相守。”
“但是…”
“没有但是!”
段承诩不许卫连生说,但他还是要说。“我与你,不管王爷如何否认,终究是有违天伦,能回正途,何必非要守在这里?”
段承诩没接话,马车内陷入静默,唯有车轱辘行走声音在“咯吱咯吱”个不停。
“幼时,母后虽然待我也好,但她心思总大部分在皇兄身上。”许久后,段承诩终于再次开口。“父皇有许多孩子,我年岁小,不能分担任何,他自然也不会有多关注我,所接触之人,或欺我幼小,或有所图谋,我从不知何为共享天伦之乐,直到那日遇到连生,你的举手投足之间皆透露着随和,引我向往亲近。”
“王爷…我…”卫连生从未听段承诩提过这些,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
“连生!”段承诩突然与卫连生吻颈相抱。“我不求你立刻便接受我,但你可否答应我,不要再时时想着将我推开。”
“唉!”千言万语,化作一声轻叹,卫连生未直接作答,但原本垂着的手,先只微抬起了些,后回抱了段承诩。
同安之行,段承诩并不着急。走走停停,原本五日的路程,硬叫他走出八日了才刚过同安地界。
“连生你看,那荷花多美!”此处为一片湖泊,其中开满了荷花,段承诩只撩开车帘看上一眼,便不肯走了,非要与卫连生下车去看一遭。
左右卫连生也没甚事要赶着做,且他素来也是爱这出淤泥而不染之物,故随段承诩下了车,一同仔细观赏起来。
“王爷,我们现已到同安,是否要先去漕运衙门与刘大人知会一声?”鸣鸿还记着此趟正事,去问段承诩主意。
“知会了本王还能出来?”段承诩没好气的睨了鸣鸿一眼,后欲与卫连生一道继续赏莲花,但卫连生却受鸣鸿影响,要他先办正事:
“鸣鸿所说有理,你此趟来毕竟是领了皇命,怠慢不得。”
“连生!”段承诩一脸委屈。“难得有次我能与你一同欣赏如此美景,不要扫兴可好。”
“王爷!”
“好了好了,我晓得了!”段承诩不情不愿的往马车方向走。“我家连生,当真是为官为宰的极好人选,如此…”
段承诩本心是打趣,但见了卫连生丢过来那意味深长的白眼后,自己闭嘴了。
“走,这就走!”
“等等!”就在段承诩欲叫卫连生先上马车之时,鸣鸿突然神情一变,满脸戒备。
段承诩一愣,随即也神色大变,一脸戒备的看向荷花深处。
“王爷!”
“连生你先进去!”卫连生此刻半蹲着身子在车前,段承诩欲先将他推进车内,但动作未成,一道人影突然自藕花之间闪出。
“王爷小心!”鸣鸿长剑早已出窍,人影出时,立即拦上前,一剑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