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很有可能出差去外省了?”白柳规整着手中的药盒:“穷山恶水出刁民,我建议你先买份人身意外险,真出事了点姐下半辈子也有个保障。”
“真到了那么一天你俩名字我都得填上。”陆驿站比划着:“金额越多越好,你也不用再出卖色相去讨好那些有怪癖的观众了。”
白柳:……
看来自己下海做鸭的形象还是在陆驿站心里根深蒂固,电话铃声响起,他也没有刻意避着陆驿站,捂住话筒与对面的木柯开启加密通话。
“嗯,是我…什么?额……好的,我马上过去,还需要我带什么吗?行,先挂了。”
电话挂掉,白柳稍微向旁边歪了下身体,偷听的陆驿站没稳住核心差点趴在椅子上,他尴尬的挠了挠头,笑得有些心虚:“需要我帮忙吗?”
“请点姐出山帮忙教育孩子,拖把棍和扫帚随时为她准备着。”
陆驿站:?
阿迪雅希丝那小疯子又惹事了?
*
游戏池。
木柯和唐二打在水池边急得团团转,一旁的吴国庆更是对着自家公会成员大声呵斥:“我三令五申看好他!你们眉毛底下的俩窟窿是出气使的吗?吴思贤没吃药你们也跟在犯病了?”
“会长,思贤哥说去上个厕所,我们也不好意思跟着…”被训斥的员工捂住耳朵生无可恋:“小雅她也说去厕所,我们几个大男人更不敢跟了。”
吴国庆:……
吴思贤高二的时候出去集训他没管他,结果校考结束再见到那混小子完全认不出来,你能把一个梳着红色非主流斜刘海胳膊上纹恶魔翅膀的中二少年和之前刘海盖眼的忧郁王子联想成一个人?
“老登!爷考完了哈哈哈…靠!”
他没忍住,一巴掌抽歪吴思贤的嘴,拽着他的红毛直奔理发店剃成毛寸,正想拉他去洗纹身哪成想那混小子在胳膊上搓了半天把翘边的纹身贴撕了下来。
“爹,消消气,消消气,假的。”
以前他没翅膀,现在放弃翅膀选择成为泼猴发疯,吴国庆也不是没咨询过心理医生,结果人家来句:“多阳光,比之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宁愿他没那么阳光,安安生生待在家不给他惹事不进这个鬼游戏,平安健康的过普通的一辈子就好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副本里的吴思贤赶在鸡叫前就睁开了眼睛。
嗯,又是没吃药的一天。
自从高中吞药自杀后亲妈就做主把他的诊断证明和大几千买的特效药全给扔了后,吴思贤只能靠脑子还算清晰的老父背着他妈偷偷买送他学校,亲妈发疯被送走他更是如释重负,成年的身体耐造,一把褪黑素下去他能睡个昼夜颠倒。
但现在不用了,开始外耗他觉得自己爹都险些被他逼成精神病。
穿衣,迭被,洗脸,昨天累的半死他也没洗漱沾床就睡,这会照镜子被自己脸上大片大片结块的污泥吓了一跳,连忙洗净又刮了胡子才看顺眼了些。
又是被自己迷倒的一天jpg
戴上眼镜,压低刘海,吴思贤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又是打工的一天。
偌大的豪宅里静悄悄的,他背着包袱从冰箱里翻出来两个隔夜的馒头边走边吃,清晨的胤还村弥漫着大雾,粉色的桃花树仿佛披上了层轻纱,村道多尘土,眼镜上水汽凝结,他寻思自己也不近视,眼镜一摘挂在衣领上,抬手,敲响了面前的屋门。
“叩叩,叩。”
“谁啊,大清早的。”男人骂骂咧咧的开了门,他揉着眼睛,待看清吴思贤的脸后却愣在的原地:“菩…菩萨下山显灵了?”
“叔,你嘀咕啥呢?我是新来的村支书您叫我小吴就行。”吴思贤裂开嘴露出八颗牙齿,他双手将登记表递给男人:“叔,签个名再写一下家里的其他人…”
“砰!”
“…的姓名。”
铁门被大力砸上差点撞塌了吴思贤的鼻梁,门后手忙脚乱的落锁声和细微的羊叫让他倍感困惑,他踱步走到下一家,那家男人也是同样的反应,连吃两个闭门羹的吴支书没有气馁反而越挫越勇,逮着门就敲,再吵醒将近半个村后他终于是被拿着锄头草叉的汉子们给堵到了菩萨庙的山脚下。
“你他妈到底是哪里来的妖邪?!”
“各位哥哥叔叔伯伯爷爷,冷静,先冷静。”吴思贤举起双手额头冒汗,他讪笑着推开近在咫尺的草叉:“建国以后不许成精,我纯国人,我这还有上面下发的任命书,是励志要做人民好干部的,没有恶意。”
“少他娘的嘴贫!老子只想知道你长成这鬼样是什么情况!你在亵渎菩萨!”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草叉又离他的脸近了一分:“要么我们一人在你的脸上划一刀,要么你自己来。”
“你这张脸留不得。”
“我…”吴思贤挠了挠脸,下一秒从兜里掏出把沙纷纷扬扬的洒出眯了所有人的眼,趁此空隙拿出初中跑千米的体力快速的攀登山体上的青石板,青苔和湿润的水汽增加了难度,他几乎是手脚并用才爬到山头,在扶着后腰仰天长笑:“天无绝人之路!我吴思贤命不该绝!你们有本事上来弄我!”
早些年的时候因为太漂亮的脸他可没少被找麻烦,攀爬,跳跃,逃跑,声东击西放松敌人警惕是他最拿手的生存能力,他喘着气,贪婪的汲取着山顶稀薄的氧气,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妈的,死副本,再过两年他参加联赛必须整个冠军,到时候许愿的时候一个换仨,等前两个实现了最后一个再换三个,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气死游戏创始人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