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抱有希望,又怎会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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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以色见我,
若以声求我,
是人行邪道若不能见观音。
她终究会活在旧神的影子里,一辈子被刻上【阿迪雅希丝的一部分】这种标签。
她吴语笙从始至终,不管哪一个【自己】,都没有为【自己】活过一次。
她们不是残次品,试错品,消耗品,她们有血有肉是活生生的人。
人有心,人会痛,因果丝缠的越紧,她反而笑得越释怀。
“恨我吧。”
她呢喃着,在神殿中跳着罪人的舞步:“我是个错误。”
“我不该出现。”
万年孤寂,她熬过来了,幻梦一场,她醒过来了。
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饮下那罪恶之花和苦涩果实酿造的烈酒,品味着那最初的的痛苦。
“一代神应该有一代神的特色,”吴语笙的手抚摸着那柄象征着恐惧与绝望的十字架权杖:“但我不太喜欢这玩意,太累赘了。”
银色的剑光与湛蓝的海浪交织,她模仿着曾经喜爱的角色,笑着把剑刺进胸口。
心脏在剑尖跳动,她跪在神殿的中央,任由丝线划破皮肉,取代血管蠕动。
“我为,亦为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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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很小。
小到那钻到纸壳子底下还能呼呼大睡。
吴语笙抱起灰扑扑的小孩,嫌弃的拍掉她脑袋上的纸屑:“真想不到我小时候竟然是这副德行,咋镇憨嘞?”
她到底被丢下了多少次呢?
不知道。
纯白的神明牵起她软乎乎的小手,浅笑安然。
“走吧,去一个真正的,有我们的未来。”
“我们不会再被人抛弃了。”
*
“你真的决定了?”
她点点头,望着镜中自己的影像,显得分外平静:“一条世界线里不可能有相同的两个人,这为悖论。”
“预言家是何等警惕,不可能不会发现端倪。”
“他们曾经交过我一个道理,”吴语笙的手在桌面上反转,两张牌浮在眼前:“想要骗过所有人,就先要骗过自己。”
“我就是陨神阿迪雅希丝,而她,”她戳了戳怀里小姑娘的脸蛋:“就是我。”
“我处于薛定谔的状态,不死不活,这不能被认作为【存在】。”
“我会在她第一个【锚点】年龄段时苏醒,有事勿扰!”
白六:……
这就是吴语笙,一个理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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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必扰才是邪神的风格。
她这几年是睡不了一点。
“她这个年龄乱咬是正常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