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酌快速回想了一下反应式,拿出一张纸写出来,原料是草木灰、石灰、酒精、猪油、香料。
草木灰石灰很好找,浸泡后用纱布过滤出澄清液体,就是碱水。油脂跟碱水反应,变成肥皂。
但是草木灰泡出来的碱水浓度不够,需要提纯,裴酌挠了挠脸蛋,这一步就够麻烦了,要先制作蒸馏器。
时间不够。
他放下笔,安详地躺回床上。
过了一会儿又鲤鱼打挺回到桌边,拨亮了蜡烛,摊开宣纸,认真地画了一个蒸馏器示意图。
肥皂就算了,他可以教太子制造酒精啊。
粮食酿造的酒经过三次蒸馏提纯,差不多就是酒精了,用于杀菌,有效减少古代伤口感染致死。
蒸馏装置翻开化学书上都是,古代钟鸣鼎食,出土的各种青铜器工艺复杂,没有玻璃可以用铜管暂代。
缝纫机是真不会,他只知道个大概,图纸画不出来。
裴酌挑灯夜战,本来只是随便画画,画着画着就想顺手改进,接着他想到,他不是应付太子,图纸将来要给工匠看的,于是认真标了各处的尺寸,一通忙活,破天荒地熬夜。
翌日,裴酌醒的时候,本届科举的红榜都张贴出了,状元已经在打马游街。
外面热热闹闹,不缺钱的酒肆挂了鞭炮燃放,图个吉利。
裴酌混在人群中看热闹,触景生情,想到自己亲自送到考场的高三生,有几个都考得不错,最厉害的那个小姑娘省排名前五十。
状元一身绯袍从裴酌面前路过,少年的脸上尽是风采。
“状元郎真好看啊,男生女相。”管事感慨了一句,“但不如裴公子好看。”
裴酌顶着一张普通的脸,管事话音一落,周围人都朝他看来,想看看管事嘴里的人有多倾国倾城。
看完都很失望。
“……”
这个时候就不必要拍马屁了。
裴酌看足热闹回去,恰好二皇子从宫里放归,骑着马一身红衣,归心似箭。
萧绯从马上下来,站了一早上,听皇帝评议三甲,听得他都快困了。
阿肆侯在门口,连忙迎上去,“主子,主子,有大事。”
萧绯睁了睁眼:“嗯?”
阿肆:“隔墙有耳,咱里面去说。”
裴酌和萧绯打了个招呼,进了大门,没有其他人,萧绯让阿肆直接说。
阿肆神情隐秘而兴奋:“状元是不是叫姚靖?”
萧绯:“……呃。”
裴酌今早看了红榜,替他回答:“是。”
阿肆道:“状元郎在西城买了一座院子,备考科举,属下本来想去打听打听状元的喜好,谁知让我听到了他的表妹和丫鬟交谈。”
二皇子不上心科举,朝廷新贵不结交就变成太子党了,阿肆只能遵丽妃的命,替二皇子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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