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团的人还没风光多久,虞啸卿带着人来了,他们的到来让原本沸腾的人群瞬间安静,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真正的龙文章:)俺们的帅气的龙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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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章
虞啸卿穿着一丝不苟,他的背挺得笔直,他把马仗当做拐杖。龙文章的形象和虞啸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龙文章的军服脏得没了颜色,他的背佝偻着,他手里的是一个啃了一半的肉包子。
龙文章扔掉包子,向虞啸卿行了一个颇标准的军礼,“虞团座。”
虞啸卿回了一个礼,打量着龙文章,像在菜场挑猪肉。
龙文章拍马屁,“多亏了虞团座率兵巩固江防才守住了我西南阵地,虞团座英明。这禅达的兵和禅达的百姓,咱们的命都是您的。”
虞啸卿声色俱厉道:“百姓的命是他们自己的!至于你们的命……”他停顿下,“是你们临阵脱逃换来的。”
龙文章倒也不解释,对于虞啸卿这样的人,所有的解释都是掩饰,会罪上加罪。他唯唯诺诺地说,“团座,这都是我做的决定,跟我的兵没关系。”
虞啸卿扫视炮灰团的成员,“是和他们没关系,但和你却是有关系的。”
龙文章挠挠头,递给虞啸卿一把南部式手枪,那是他从一个小日|本鬼子那里抢来的。那日军的军衔不低,是个中佐。
虞啸卿不接,“我不用日|本人的武器。”
龙文章涎着脸笑,“团座,咱这团那都是没装备没武器的,不抢日本人的枪我们早死了。”他又把枪往前递了递,“您用的柯尔特,这枪自是瞧不上的。可这枪上还有名字呢。”
在枪上写名字这说明了持枪者地位的崇高。虞啸卿这才勉为其难地接过了这把做工精致,还雕刻着繁复花纹的与其说是杀人利器不如说是装饰物的南部式手枪,枪底部有四个字“立花奇雄”。这个人虞啸卿有所耳闻,竹内联队——也就是这次率军上南天门意图染指中国西南部的日军主力的副队长。
“还真是假货干掉了真货。”
龙文章赔笑。
虞啸卿说:“多谢你的见面礼了。”他又对他的兵说,“把他给我抓起来。”
何书光和余治回答“是”,拿着一根粗绳就反绑了龙文章的手腕,虞啸卿不满道:“军人是要尊重的,谁要你们用捆的,用拷!”
何书光和余治又连忙给龙文章解绑,待命一旁的张立宪上前,利落地给龙文章戴上了一个亮锃锃的银色手铐。
龙文章不反抗,也不挣扎,他呆了,傻了,痴了,他盯着张立宪,像是要把这个人给盯出一个洞来。张立宪有和吴哲一样的容颜,但龙文章很确定这人不是吴哲;张立宪有和龙乌鸦相同的面孔,可龙文章分不清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了。这世上长相相近的人很多,但他这一辈子才过完三分之一就连续碰到三个长得一般模样的人是不是也太离奇?!
张立宪和龙文章的气质有微妙的相似,他们都像是一团火,一团渴望在战场上将自
己燃烧殆尽的火。
呆的不止龙文章,张立宪也呆了,但他的情绪调整很快。他拷住的这个人太像袁朗了,但他一想就知道这个人不是袁朗,袁朗该是和他那个战友一起的。
张立宪让何书光和余治压龙文章上车,龙文章却抓住了张立宪的衣袖,他问:“文章,是你吗?”
张立宪眉头拧成“川”字,龙文章的注视让他不太舒服。他暗咒声“龟儿子”也不多话,率先上了车。何书光踢了龙文章一脚,龙文章差点摔个跟头,也被带上了车。
迷龙想冲进虞啸卿的队伍去把龙文章给拉回来,但孟烦了和不辣死死拉住了迷龙。抢人于事无补,只会让事情越发糟糕。
路面不平导致了卡车的颠簸,在卡车上坐成两排的士兵也随着卡车的摇晃而左右摆动,像极了摆放整齐的不倒翁。
张立宪本是该和虞啸卿坐一辆小汽车的,但他却自发地上了卡车,和龙文章挨着坐。他对龙文章很好奇,这个人带着那么点兵力在南天门撑了那么久,他无疑是个勇敢而大胆的人,那为什么他却会在最后关头逃跑呢?
张立宪是个很直的人,他想问题从不拐弯。他认为打仗就该勇往直前义无反顾不计生死,他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做的。他跟着虞啸卿东征西讨这么多年,打过的仗大大小小也该上百了,他向来都是头一个冲入敌阵,虞啸卿不说出“撤退”二字的话,就算他下一秒就会被敌人的枪打穿,刺刀捅烂,他也不会往后退一步。生死对他而言显得微不足道,他的理念中仅有战争和输赢。
卡车颠簸得愈加厉害,司机一个急刹车,一车的人全都倒了,龙文章结结实实摔进了张立宪怀里,张立宪条件反射地就把人给搂住。等司机再次发动车子,龙文章还赖着张立宪不愿坐直。
张立宪说:“好好坐着。”
张立宪是四川人,除非在正式场合或者和虞啸卿说话,他基本都是说的四川话,他怕哪一天忘了自己家乡的语言。龙文章是个方言机,他用四川话说:“路太陡了,我头晕。”
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喜,张立宪听龙文章说的四川话就以为龙文章是四川人,说话的口气也柔和了不少,“你是个男人,头晕而已,莫趴着,起来。”
龙文章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但还是没骨头似的靠着张立宪的肩膀,张立宪也懒得计较了,听之任之。
张立宪问:“你是四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