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楚格又拿起了手机,不死心地看了好几回:“……哥,你说我和他会不会就此走到头了?”
楚悉欲言又止,安慰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终究没说出口。
楚格也许并不需要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他比谁都更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真正恰到好处的安慰少之又少,这些无法身处其中的安慰再出自真心,都只是旁观者知面不知心的拙劣推断。这样的滥竽充数除了让伤心人更伤心,或许没多大的作用。
“需要帮忙的话,告诉我。”半晌,楚悉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转身告辞了。
楚格一夜如坐针毡的焦躁总算也没有白受,快一点的时候,他真的等到了梦寐以求的电话。
是程佑君。
“喂——”
“程程你——”
“阿楚,我在以前住的出租屋这儿。我妈一直看着我,没给你发消息打电话。”
“你放心,我还好。”
也是,那毕竟是他的母亲,他那些担忧也是多余了。
楚格焦急了半天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那……她有没有说别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她要我去治病。”程佑君的声音不太大,却隐隐颤抖,透着几分沉重,“阿楚,有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是一回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另一回事。”
楚格不知如何安慰,只好不断重复着几个字:“我懂的。我明白……”
程佑君说完这些,沉默了下去。半晌,他又开口说:“不过我想过了阿楚。”他的软弱似忽然被什么打散了,“这件事情上,我不会妥协。我一定会为我们的未来争取到底。我太明白我需要什么了,我不会松口的。”
“楚格,我爱你。”
疯魔
挂断了电话,程佑君拔出si卡,将旧手机关机,放回了抽屉的角落。
他特地挑了夜晚,蹑手蹑脚做完一切后,还屏息凝神试图听一听门外的动静。
客厅如死寂一般毫无动静,杜玉秋应该还在睡梦之中。
这一天对她来说并不好过。对谁来说都不好过。
程佑君长叹一口气,紧绷起来的弦松弛了一点。
得这寂静夜色的恩赐,他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好好想一想。
从午后到此刻十多个小时,他始终无法自控地被杜玉秋推着走。他别无选择地上了出租车被带到这里,别无选择地和母亲对峙,别无选择地把自己关在了这个生活数年的小房间里,别无选择地思考应该如何面对楚格。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他来不及反复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