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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梁应清扯了扯有点短的羽绒服袖子，神色如常，目光落在任佳禾泛红的脸上：“有机会带你见见。”

等三个人都玩尽兴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门虚掩着，客厅的灯按照习俗依然亮着，几个长辈都已经去休息了。

任佳砚凌晨一点有个会，先上楼准备。

整个一楼空空荡荡，只剩下任佳禾和梁应清两个人。

任佳禾习惯看完《难忘今宵》再睡，走到客厅打开电视，里面在播零点倒计时前的祝福。

“你不去休息吗？”刚刚放烟花的时候，任佳禾就观察到他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应该挺累的。

“陪你坐一会儿。”

梁应清今天应酬喝了点酒，其实早就有些累了，见她往客厅里跑，也跟着一起坐下看电视。

他就这么自然又不尴尬地坐在她身边，反倒是她如坐针毡。短短两分钟，她吃了两包特辣的辣条。

六个主持人被簇拥着站在舞台上，向全国人民拜年，电视机屏幕出现倒计时时钟。

十、九、八……三、二、一。

梁应清心中默数，随着电视机里一声钟响，他说：“佳禾，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任佳禾被辣条辣得流眼泪，到处找纸巾，听见他说新年快乐，一边吸着快要流下来的鼻涕，一边祝福他。

纸巾下一秒被塞到她手上，她擦掉眼泪和鼻涕，拆了个果冻解辣。

“吃不了辣的吃这么多干什么？”梁应清又给她扯了一张纸擦手，瞥见她被辣得变了色的嘴唇。

“你靠我太近，我紧张。”任佳禾擦掉漏到手指上的果冻汁，十来分钟前在任佳砚面前装出来的自然全都消失不见。

“所以你就躲我吗？”梁应清难得地想和她翻旧账，他心头莫名地升上来点委屈的情绪，他一直在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让她有了退缩的念头。

他一条一条细数她的“躲闪”：“拉黑我的聊天，不回我的信息，挂掉我的电话，不和我见面？”

只谈了半个月的恋爱就被断崖式分手。

梁应清从前没觉得自己失败，在她坚定地说“分手”的时候，失败感油然而生。

他时常觉得任佳禾像落在掌心的雪，前一秒还在手心里，下一秒就消融不见。

“对不起。”任佳禾不确定他是不是想听这一句，但是她看见梁应清瞬间变了的脸色，应该不是想听这一句。

电视里的小品抛了一个梗，台下的观众都在笑。

任佳禾坐在响亮的笑声里，手足无措地被他俯下身吻住。

温热的唇贴上来的一瞬间，任佳禾大脑一片空白，原本觉得在寂静客厅里有些吵闹的笑声也消失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