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在别人拉架时,挣脱了身子,向西边的豁口,偷空撒丫子就跑。边跑,嘴里还不服气的回嘴:“你也没干正事!”
白脸一看:有了!马上吟出对子的上阙:“丈夫打妻妻向西;”
通常情况下,这个对子难度很大,很容易成为死对的。
黄皮眉头一皱,心想不好,四下望去:怎么对呢?
恰巧,转脸看见一个小炉匠。光顾看两口子打架的热闹,一个不小心,烙铁竟然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黄皮一拍头顶,立马对了句:“炉匠焊锡锡焊膝。”
在彭州府三场较量没有分出雌雄,白脸很是不甘心。在返回家的路上,看到遍野的庄稼,白脸终于想出句对子。这对子是由地方方言构成,不仅音怪怪的,就是词意也是当地人心领神会。
“你看!”白脸扯拉把黄皮的衣角,指着外边田野的豆田。才结果尚没充盈的豆角,在风的吹动下,摇曳多姿:“风吹豆角,豆角和豆角斗角斗角”。
这次可难坏了黄皮,他抓耳挠腮,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句子。心里的憋闷,就别说了,红头涨脸的想认输。
可巧走在坑洼不平的路段,风吹过后,雨点唰唰啦啦落了下来。水珠啪啪的砸在路面,满地的小石头乱滚。
黄皮暗暗有了主意喊了声:好!立马念出:“雨打石头,石头与石头蚀头蚀头”。
那天,两人没有分出公母。可白脸的盛气凌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傲气,让黄皮从心底不舒服,便有了今生争高低的想法。
这天晚上,按两人的要求。白脸和黄孩没有在舅舅家呆多大会,而是带着两人玩熟的琴箫,提着妗子炒好的几个小菜,提着农家自酿的地瓜干白酒。匆匆忙忙赶到大洞山簸箕峪,在表兄看瓜的棚里,表弟兄三个兴高采烈地聚会。
酒是乡下常见的辣嗓子眼的,红薯酿造的清冽老白干。菜不多就四样,很有地方特色。妗子亲手做的四样菜,先是尖椒辣爆炒打野小公鸡,这是比较奢侈的。然后是靠山吃山:盐豆炒鸡蛋,盐渍油炸大蚂蚱,蒜泥凉调黄瓜。饭是铁鏊子杂粮煎饼,茶是五月端午自采的以酸枣叶、石榴树叶、远志、草莓叶等混合炒的山茶。
太阳还没落入西山,表兄弟三个,就在看瓜棚前的平地上泼水去暑热。铺上苇子编的凉席,反正在树荫下,本来就不太热。
这里就是温文、黎任谱两对情侣忘我销魂,后世大名鼎鼎的重阳木屋别墅所在地。这兄弟三个,哪里料到近百个年头过去,风霜雪雨的淬洗。这里还是演绎了爱情大戏,生就了很多缠绵悱恻,泪眼酸鼻的男女情事。
晚风习习吹来,甚为惬意。弟兄三人几杯酒下肚,品了品农家山野菜。夹杂着吃些山坡摘来的酸枣类野果,打开自产的西瓜、甜瓜,倒也逍遥自在。
不知不觉酒已喝到七八成,眼朦胧、月朦胧起来,思维也开始跳跃活泼。
老表!老表!见面就捣(蛋)。
黑蛋眯眯着眼,笑吟吟的看着两个表弟:快娶媳妇的人了,两个老弟还记挂着哥哥!我心里高兴啊。呃,白脸!黄孩!听说你们的春考不错啊。
黄孩两个嘴角往上翘:其实,哥哥的天资不比我们两人差,只是家境不好……
白脸赶紧把话茬子接了过去:咱弟兄三个从小要好,如今不能同窗学文教艺,实属遗憾。只是我想提醒哥哥,我们两人已经有了功名,算是穿长衫的人了。以后别再称呼白脸,黄孩的,有辱斯文,让其他的秀才们笑话。
黑蛋一怔,马上笑了:的确是我的失误,别说你们已经有了功名。就是我也不再是光腚的小屁孩,再喊不雅的小名,是不大合适。
也就是从这时候起,黑蛋、白脸、黄孩的小名三人不再使用,而是代以高大上的大名。
当月亮爬上东山头,石堰智舌头有点大:咱们今日一聚,这样的场面,今生不知还能再重来否?
黄德宇嘟囔了一句:没长大时盼长大,如今年岁不住的增加,反而怕长大。
钟一凡有些伤感:两个兄弟读书研究学问,凭你们两人的资质和勤恳,以后前途无量。不像我,以后撸锄把子谋生,每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终老山野了……
黄德宇赶快接过话:大哥不必伤感,小有小的好处,大有大的难处。读书做官,家里经商财,那烦恼少不了有的,到时候不一定比你这辈子过的愉快。耕读之家嘛,自得其乐。
人生的事谁也看不透,从晚年的情况来看,钟一凡的确是神仙日子。
说完,山神对着土地惊呼一声:你怎么偷吃?他便又沉迷在棋盘里。
月老看着三位羞红双靥的美女,正是沾露待放,却又各有不同的风姿盛开鲜花。
月老笑笑:时间不早了!你们可以去偷觑一下情郎,那可是三个不错的小子。
月老还说了些什么,请看下一章。
要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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