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坐吧。”
书房,老先生掀起眼帘,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淡笑着收回视线。
贺之淮打了声招呼,走到一侧准备坐下。
医生对血液比较敏感,房间的血腥味没有散,以至于贺之淮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方桌上的血迹。
这应该就是顾叙的了。
看这个出血量,伤的不轻。
不排除刺穿的可能。
如果是这样……贺之淮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
作为医生,他有随身带笔的习惯。
按照刺穿的长度对比,大概有一截笔杆也扎进了血肉里。
口袋里摩挲着笔杆的手用力收紧。
阿爷连最喜爱的外孙都能毫不留情的下这么重的手,要是换做顾缈呢……
这还是看在了过节的面子上,才放了顾叙一马。
如果动真格的,阿爷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
顾叙半条命都要搭进去。
因为对阿爷来说,只要人没死,大脑还能工作,断只手断只脚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怎么了?”
见他迟迟不坐,老先生再次看过去。
贺之淮回神,轻轻摇头,“没什么。”
他在椅子上坐下,取出口袋里的手帕不经意的擦去桌上的血渍。
最后,他慢条斯理的叠好手帕揣回口袋里。
老先生将他的动作一一收入眼中,眼底笑意渐浓。
“没上去看看你大哥?”
“还没有。”
老先生点头,“去看看他吧,我去休息会儿,晚些一起吃饭。”
贺之淮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见状,老先生不禁疑惑,“还有事?”
“很久没和您坐下好好聊聊天了。”
老先生来了兴致,“想聊什么?”
贺之淮看过去,眼神平静含着零星的笑,“关于……顾缈。”
贺之淮当然也在赌。
顾叙来求情自然不妥,但他不一样。
阿爷并不看重他。
闻言,老先生向后一靠,倚在座椅里,语气随意并没有动怒的样子,“好啊。”
“我知道,因为之前的事,阿爷对缈缈可能存在一些误会,她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