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离婚的早,我弟弟一直跟着他,对他偏心一点也正常。”季慕清解释道。
“这才不正常好吧。”陈肖依看着他竟然还在维护着别人,“跟阿姨说,你喜欢徐百川吗?”
话题突然转变,季慕清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
他低下头,停顿半晌,直到耳朵发烫才妥协般点头。
“这我就放心了。”陈肖依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儿子跟谁谈恋爱也得过了我这关,我可不愿意让我儿子天天面对一个不喜欢的人。”
陈肖依说完后总算想起了徐百川的存在,他透过病房窗口看着里面正忙活着的医生,浅浅舒了口气。
“你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吗?”
季慕清站在她身侧,看着她变得沉重的眼眸点了点头。
陈肖依揉了揉他的头发:“百川小时候过得很不好,当初为了事业,我生完他没多久就回归了职场,经常到处飞,家里只有他爸爸和保姆在。”
“我当时觉得没什么事,毕竟我偶尔回去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异常,直到某次我回去,他正坐在院子里的草坪上,背对着我在埋什么东西。”
“那是几只流浪猫的尸体,我当时生怕他心理出了什么问题,厉声询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被我吓得大哭着,指了指一侧的凉亭。”
“凉亭上这样的尸体不计其数,变态的是他爸爸和保姆,而且他们两人早就背着我出了轨,当天晚上我就把百川带走了,也跟他爸爸离了婚。”
“刚开始他没什么异常,直到他初中的一天,我切菜伤了手,让他帮我拿一张创口贴,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犯病。”
“他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直直地晕了过去,我那时候才知道他晕血,然而当他醒来时却并没有恢复现状,而是默默待在角落里,根本不搭理我。”
季慕清心里有些猜想,他曾经去书店翻心理书的时候翻到过这种症状,果不其然,陈肖依轻叹一口气,又继续讲着。
“当时的主治医生让我带他去精神科看看,我生气之余但真的怕他出什么事,最后还是去了。一百分的抑郁测试题他拿了90分,医生建议我去深挖他的记忆,但我不舍得也不敢,我怕我自己接受不了。”
“所幸最后他争气,只吃了几天药就自己恢复了,虽然后来又去了几次医院,但那几次他的测试题却莫名的恢复了正常值。”
“我猜测后面的一连串反应都是因为晕血,所以我才会告诉李捷他晕血的事,今天的事情也是意外。”
季慕清听完她的话,不由得对徐百川多出一丝心疼。
他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性格,根本看不出异常:“阿姨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醒吗?”
“不用担心,最晚明天一定能醒。”陈肖依刚说完,病房门就被打开,一名医生带着护士从房间里走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陈肖依拍了拍季慕清的手,走向医生。
她们在一旁讨论着病情,季慕清走到门前去看,徐百川平躺在病床上,白色的被子显得他脸色更加苍白。
陈肖依和医生讨论完病情把他送走,之后又朝其他几名成员道歉:“真是不好意思,麻烦大家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这边我来看着就行。”
明天还有比赛,队员还要去训练,看着徐百川这幅模样,明天的比赛还是个问题。
他们队伍才建立没多久,根本没时间去找替补。
组委会条例中有一条,如若因病缺席的队伍,可以由替补人员上场。
徐百川这边的病历可以复制成资料递交上去,就是替补人员是个问题。
李捷和崔松岭走在三名队员身后,他们的对话就这么飘到他耳朵里:“老崔,我觉得你得再次出山了,我这技术不太行,你上的话还有些胜算。”
虽然崔松岭是退役选手不假,但他在退役之前担任的是突击手的位置,对狙击手的打法根本不了解。
但也没其他的办法,他叹了口气,好准备点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让我上吧。”
替补
两人转过身后面面相觑,似乎觉得季慕清是在开玩笑。
总不能说两人曾经互换过身份,他被迫学过,季慕清只好编造一个原因:“我跟徐百川在家里的时候经常会一起玩,他教过我,所以我应该打得还不错。”
这么一说倒有些合理了。
崔松岭与李捷再次对视,崔松岭率先开口:“我觉得可以,既然是徐队教的,应该比我这个其他位置的打得好。”
教练都这样说了,李捷这半个门外汉自然没有异议,他看向季慕清:“你今晚要去基地先练练吗?还是在这里陪百川。”
季慕清待在这徐百川也不会醒,更何况现在时间还早,他完全可以在晚上再回来陪床:“我现在跟你们回去,练一会儿再过来。”
“你这样会不会太累了。”崔松岭看着他,生怕他的身体受不了,毕竟他们的训练强度不算小。
季慕清不知道他在担心这个,但他之前当“徐百川”的时候觉得也还好,不算太累:“没关系。”
既然他这么说了,李捷跟崔松岭也不再多说,季慕清走到陈肖依身旁跟她解释过,便随他们下了楼。
一行六人坐上那辆基地比赛用的面包车,整个车里的气氛很是凝重。
崔松岭趁这个时间,把季慕清当他们替补的事情说出来,众人惊诧一番后倒也没多问,毕竟连崔松岭都同意了。
虽是这样说,崔松岭肯定要看看他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