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容听着惊蛰的话,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很淡,眉眼微弯,整个人的轮廓仿佛都柔和了下来。
“没有谁,能有你这样的胆量。”
惊蛰仰头亲了亲赫连容的下颚,笑眯眯地说道:“就算是有,那也抢不走。”
赫连容解开最后一道束缚,将这冕服脱去,只着里衣抱住了惊蛰,靠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那要是,有人给惊蛰提亲,那该怎么办?”
惊蛰:“哪里有?”
“那,小老婆呢?”
“大老婆都没有,哪来的小老婆。”惊蛰纯良地眨了眨眼,“这情人嘛,倒是有一位,只是善妒得很。我这人呢,惧内。”
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乐。
赫连容咬住惊蛰的耳朵,将那软肉细细啃咬着,那异样的水声激得惊蛰直打颤,膝盖一软,人险些倒进他的怀里。
“惊蛰要是惧内,那我只能勉为其难,做一做这内人。”
赫连容将惊蛰抱了起来。
两人落到床上去,倒也不做什么,有时只是这么趴着,惊蛰都觉得异常舒适。他将头靠在赫连容的腰身上,舒舒服服地眯着眼,殿内很是暖和,他这么待着,都快睡着了。
这人迷迷糊糊着,还摸着赫连容的小腹。
摸来摸去,总是摸不腻。
他何时才能练出赫连容这般的肌肉,强壮有力的胳膊,抡起一只惊蛰轻轻松松,怨不得总是轻易抱起惊蛰到处走。
“惊蛰,你想成亲吗?”
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冷漠平静,与寻常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没有任何差别,甚至于,惊蛰刚刚听到的时候,还有些半心半意,谁成亲?
惊蛰原本阖上的眼,又猛地睁开,仰头看着赫连容的脸庞。
什么成亲?
“为何这么问?”惊蛰翻了个身,正着看他,“你难道还在……”
怀疑他?不,虽然赫连容的确多疑猜忌,不过,要是现在都还怀疑惊蛰的心意,那他现在就要打爆赫连容的脑袋。
那这话……
“你问的,是我们两个要不要,成亲?”
惊蛰有些茫然地反问。
赫连容靠坐在床头,苍白的脸庞带着生人勿进的冷漠,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傲慢,让他如同一座美丽冰冷的雕像。
可低垂下来的眉眼,却带着足够的耐心与温和。
“惊蛰,与我成亲。”
那人,那话说出来,就仿佛天经地义,而不是在说男子与男子成亲这种……几乎闻所未闻的惊骇事。
惊蛰的声音干涩,他都能感觉到那无形间,几乎不能够被觉察到的颤抖。
“赫连容,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在几次大事里,景元帝已经将自己的态度展露无遗,无需明示暗示,但凡机灵些的人都知道,景元帝似乎极其中意一个男人。
岑文经,这个名字已经为人所知。
不论前朝后宫,而今还能站在景元帝身旁的,唯独这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