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去死?”简清继续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你这种神经病就该下地狱永不超生!”
“我要报警,我要告诉警察你杀了傅临筠,我要让你受到惩罚!”
简清掉着两颗眼泪在衣服里摸手机,江沉抬头,一双猩红的眸子像巡视猎物那般盯着他看,然后猛地,捏住了简清的下巴,一口吻上去啃咬……
哪怕这张脸是他最讨厌的脸,江沉也同以前一样,渴望得到简清,想占有他。
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都在发了狂的想简清,每天晚上都想把简清压身下让他绽放。
简清用力地推着他,江沉反而咬得更用劲了,口腔里有血腥味蔓延开来他也没放,搅着腥味,纠缠着简清口腔里的每一寸。
简清微张着唇,任由男人啃噬自己,津液混合着鲜血顺着他的唇角往下流,滴在柔软昂贵的地毯上,绽放出一朵朵残花来。
对江沉最后一点都消失殆尽了,随着这些流出来的血,砸到了地上……
江沉抱着简清,就像抱一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任由他摆弄。江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怔怔放开了简清,对上他灰败的眼神,江沉开始慌了。
这个眼神是简清从来没有过的,当年就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时候,这双眼睛里都是晶亮的,可现在……
这是真正心如死灰的眼神。
“小清,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回我身边好不好?”江沉很慌,不停地抚摸着简清的脸。
曾经那么爱哭的一个人,现在突然不哭了,证明他真的心死了。
“你的小清早就死了,放过我吧,求你了。”口腔里疼痛,咸腥味蔓延使他想吐,他拼命忍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看在我为你流产两个,生了两个孩子的份上,放过我吧。”
简清给他跪下了,在他有限的生命里,他再也不想见到这个让他痛苦的男人了。
他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求你,江沉,我求你,放过我,我好累。”
头低下的瞬间,泪流成河。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仅剩的日子他只想好好陪一陪对他好的人,再好好看一看他的女儿,这样就没有遗憾了。
江沉颤抖着伸出手抬起简清的脸,脸上的泪水在光线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跟我在一起,你真的很痛苦吗?”
“是啊,我每分每秒都在痛苦中挣扎,而你隔岸观火,却不肯救我,因为那把火……是你放的。”唇角的血迹已经干涸,简清的唇瓣红肿不堪,每说一个字都疼痛不已。
爱上江沉是一种刑罚,是这世间最毒的刑罚。
简清已经被这刑罚折磨得几乎要疯掉要崩溃,傅临筠因为爱他丢了性命。
“傅临筠已经被你杀了,你若执意相逼,是不是要我也一起死了你才满足?”
这话刚落,门突然被打开,温洛笙像阵风一样冲进来,双手猛然扣住了江沉的脖子。
他的眼睛猩红,狠着声音质问,“临筠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简清心中一惊,即便温洛笙知道真相后也义无反顾要和他在一起,但他心里,至终都放着傅临筠的。
如今骤然得知傅临筠死了,他的爱意、惦记,竟无处安放了,他还痴痴的以为傅临筠在江沉身边过得很幸福。
这样一个结果,温洛笙怎么能受的了!
“洛笙,你冷静点。”
江沉虽死有余辜,但是却不该被温洛笙所杀,因为这样会使温洛笙背上杀人罪,到时候他这么好一个人就毁了。
“江沉,你不爱他你让他走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来接他回家的,就是他不爱我我也愿意带他回家,我这么多年的念想,你竟然把他杀了?”
温洛笙根本听不进去简清的劝,心中的苦痛让他无法保持冷静。
“他想杀了小清,他为了一己私欲偷梁换柱,他还想杀了我的女儿,我杀他,难道不是惩恶吗?”江沉想到这些,心中的恨意来袭,傅临筠这种人罪有应得。
“他再怎么错你告诉我我带他走,你有什么资格杀他?你凭什么杀他?你要是想惩罚恶人,你应该惩罚你才是,是你抛弃他在先的,他不无辜,可他也没错,他不过就是爱一个人而已……”
温洛笙说着,双手的力气更加紧了,江沉呼吸困难,但丝毫不反抗挣扎。
“洛笙不要,你不能因为他毁了自己的前途。”简清上去拉温洛笙的手,被他一把甩开,头撞在墙上的鹿角装饰尖上,眼睛顿时被插穿,血如柱涌,顷刻间就湿透了简清的衣服。
“江沉,今天你给我的临筠陪葬。”
此刻的温洛笙再也不是那个温其如玉的公子哥了,他只是一个失去心爱之人的伤心男人。
若当时江沉把傅临筠赶走,让他无家可归,也好过成现在那副样子。
简清缓缓抬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像是不知道痛一样,怔了许久,才发声尖叫。
“啊………!”
时间仿佛静止,温洛笙松了手,和江沉一齐看向简清。
那满地的血,让他们呼吸都变得轻浅。
简清失去了一只眼睛,温洛笙也因此放弃了要杀掉江沉的想法。
他没日没夜守在简清的身边,有好几次夜里,简清听到他压抑的哭声,那是痛苦,是心疼,是不甘。
天放晴朗,黄鹂鸟在树枝啼叫,简清躺在温洛笙怀里,这么多天都没说过话的简清,今天破天荒的开口了。
“洛笙,你若是想给傅临筠报仇,你就杀了我吧,成全我,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我给傅临筠抵命,因为我活着……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