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简清消失了,就连他们的女儿妮妮也被人从学校带走不知去向。
这一刻,江沉觉得天都塌了,简清恨极了他,就连走,都要把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带走。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今年的初雪迟迟未落,冬日晴得如同初夏。
这座城市某栋别墅里,经常有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在深夜响起,悲凉得叫人心悸。
简清自从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后,江沉就经常喝酒麻痹自己,喝到胃出血也还是要喝。
江为安就索性陪他一起喝,看着他哭得快荼蘼了。
江为安酒量不大,没听江沉清说了什么,只听见嚎啕大哭,还有手机落地的声音。
手机屏幕裂成了蜘蛛网,黑了屏开不了机。而江沉依旧灌着酒,眼泪鼻涕齐下,“他为什么要离开我?就连唯一的女儿都要带走不给我留余地。”
“我以为我求他,他就能原谅我的,结果到头来还是我想多了。”
“哥,你喝多了……!”
江为安抢了杯子,眼神里都是心疼。
虽然他对这个哥哥谈不上什么关系好,但始终是有血缘的。
简清去了哪里,他是知道的,只是受人之托不能说出来罢了。
“哥,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换任何人都不会原谅你,除非那个人脑子有病,有受虐倾向。”
“奶奶重病在医院,唯一的遗憾就是你不在,你回去看看她吧。”
这才是江为安来的目的,江老太太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了,心心念念要见江沉。
“我已经不是江家人了,我有什么脸回去?江家人哪个不是风风光光?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子?哪里像你们家的人?回去不是给你们江家蒙羞吗?”江沉说的不是气话。
“哥你知道奶奶这个人嘴硬心软,当年你走她就后悔了,整日自责……”
“你别说了,现在除了我女儿和简清,我谁都不想见。”
江沉趴在桌上痛哭,那些痛苦心酸,悔恨失意,哪一个不是要他命的刀子?
他在想,这或许就是简清的报复吧,报复当年的那些伤痛。
“他说死了并不可怕,活着才是痛苦。”江沉眼睛通红,眼泪直直往下落,“活着真的痛苦,我也曾想过一了百了,可是我还想再看一看我女儿和简清,所以我没勇气去死。”
“我只想要他,世间万物,我只想要他。”
可是这已经成了奢求,简清是他江沉这辈子都得不到的。
江沉这个人,六岁精通各国语言,十二岁就有了成年人做生意的头脑,二十二岁接手家产,将江氏推向了全世界,他没有辜负家人对他的期待,没有辜负任何人,却辜负了林清,他对得起所有人,却对不起林清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