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脚尖轻点,从大蟒身上落到一旁,轻轻把玩着腰间坠的凤尾竹哨。
他指尖翻转,并未做出任何控蛊的姿势,蟒蛇却突然开始张开盆口,冲着闻人渊等人攻击。
两人带来的精兵护骑也在第一时间把他们二人保护在最中间。
“再多洒一些,还有雄黄粉,蛇最怕这东西了。”
聂怜舟有条不紊地指挥。
而他的目光,则是一直落在一旁带着嘲弄笑意,表情乖戾的姬无相身上。
眼看着蟒蛇完全不怕他们的这些粉,一口咬断一个护骑的身子,闻人渊脸色白,腿有些软了。
他正要咬牙斥骂聂怜舟把他置入险境。
却注意到,聂怜舟直勾勾地盯着姬无相开了口,“苗疆疆主,你真的想好了要与盛国开战吗?”
盛国的实力,远苗疆。
苗疆打仗取一个巧字。
或是用蛊毒让所有敌人爬不起来打,或是驱动密密麻麻的蛊虫替人作战。
他们这些饲主本身,是没有战力的。
聂怜舟初跟着义父上战场时,就有幸见过苗疆人作战的手段。
所以他身上才会一直备着防止蛊虫侵袭的药粉。
“为何不敢?”
在姬无相的字典里,还真没有这两个字。
他不怕疼,更不怕死。
在曲泱未出现的前十九年里,对他来说,死了反倒是种解脱。
他嘲弄一笑,眼底雀跃中带了些红:“孤已经很久没让这小蛊蛇吃饱了。”
“你们今日人带的不多,倒是够给它填填牙缝。”
“去吧。”
他将凤尾竹哨放在嘴边,短促地吹了一下。
而银蛇得到指令,第一时间把刚刚吞了一半的人另一半也吃掉。
生吃活人。
其他护骑就算再勇武,也被这场面吓得不断后退。
闻人渊恼了:“本宫是太子!这次是奉命南下,姬无相,若是本宫不能安然回到盛京城,你们苗疆一族的命数也就到头了!”
“死到临头,还不忘威胁孤?”
姬无相轻嘲,索性自己动手,内力成掌,轻松就抓了一个人过来。
而当着众人的面,他慢条斯理地断了四肢,还将手指一根根生拔掉。
“啊——”
那人痛呼出声。
姬无相却嫌吵,直接把他的舌头也拔了下来!
他随后更是拽了耳朵、生剜了肩胛骨……
手段残忍,是连银蛇都要颤抖的程度。
姬无相知道曲泱不喜欢这些血腥的东西,还特意控制着,没让血溅到他衣服上。
尤其是腰间的凤尾竹哨,被他爱惜地放到了怀里。
“如何?这位太子殿下可觉得,孤一人,能不能抵你万千大军?!”
闻人渊说不出话来。
他从小在宫廷长大,即便勾心斗角甚多,却也因为父皇母后的爱护,没见过这么残忍的画面。
而聂怜舟,在凤尾竹哨上多看了好几眼,袖中的东西,也被他攥紧!
他心下一沉。
人,果然在这里。
“疆主,我们无意冒犯,只是需要找人,如果你肯让我们平安进入苗疆地界,我们保证不会伤到苗疆的一草一木。”
“甚至,无论是否找到人,事后,我们都会奉上苗疆缺少的药和粮。”
苗疆养蛊,蛊虫带毒性的较多。
是以,这片土地很少能种出农作物和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