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站不知何时围满了丧尸,密密麻麻的人群让瑞恩觉得后脑都有些发麻,起码上百只,看见他慢慢走出去的时候,似乎有些迟疑,似乎又想凑上来又不愿意凑上来在原地打转。
瑞恩笑了出来,并没有慌乱,这些丧尸的关节都非常僵硬,自己有神兽“自行车”在手,量它们也跑不过自行车的速度。当下他从包中扔出一瓶啤酒,骑上车子,虚晃一下,瞅着众丧尸都被新出现的声响吸引的时候,一下子冲出了丧尸群。
瑞恩觉得自己有些变态,这等严肃、绝望的场合下他竟然还能笑出来。左腾右扭绕开这些丧尸,他静悄悄慢悠悠地骑在公路上,一手拿着扳手,看见一个走在路上落单的丧尸就骑过去狠狠给它一扳手。
将近凌晨亮点的时候,瑞恩终于骑着吱呀作响的自行车回到了洛杉矶。
城市里依旧静悄悄的,有点恐怖,但是值得高兴的事,幸好城市供电系统没有比破坏,路灯依旧亮着,瑞恩将自行车停靠在一家垃圾桶前,开始缓步前行。
这条大街他以前工作的时候来过,似乎是为了监视某个来自中东的激进组织,好像街角顶头有一家武器店,瑞恩手拿着扳手,谨慎地前行,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丧尸只保留着嗅觉和听觉,所以尽可能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此时的大街上游荡着一小部分丧尸,有的正在急切地啃噬着尸体,连肠子都扯了出来,有的则急促地嗅着鼻子,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瑞恩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向武器店挪去,就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丧尸。
“砰砰砰砰……”连续的几声枪响从市区中心传来,所有的丧尸像被机器遥控一般,猛然抬头向声响处望去,过了不一会儿,这些丧尸便晃晃悠悠慢吞吞地离开了原地,朝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机不可失!武器店的门是开着的,瑞恩一手拿着手电筒,一边小心地进了门,刚一进门便看见一阵蓝光在黑夜中炫耀而出,带着冷兵器发出的“噌”的冷肃声音,呼啸着向他脖颈袭来。
瑞恩反射性地举起手中的扳手,身子一偏,堪堪挡过那道攻击,扳手和那道蓝光相撞发出了一声金属相击的声音,这里有人!
躲藏在这里的人见一击不中,竟抬脚踹向了开口要解释的瑞恩,瑞恩没有防备,一下子被他踹到在地,不禁大喊了起来:“喂!我是活人!”
躲藏在暗处的人一下子越到了他身上,用冰冷尖锐的东西直直抵上了他的脖子,低下头嗅了嗅瑞恩的脖颈处,低声说:“活人?”横在他脖子上的东西弧度分明,应该是日本刀,并且这个人手劲贼大,体温极低,要不是会说话,他还以为这是丧尸,瑞恩摸了半天,将刚才遗落在地的手电拿了起来,用手电筒照了照自己的脸:“对,我是人,你看。”
身上那人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起身离开,小心地将武器店的铁栅门关上,又关上里面的木门,这才开了灯。
刺眼的灯光让瑞恩适应了好一会儿,那人晃了晃手中的日本刀,直直地站着用刀抵着他的脖颈,低声问:“你是谁?”
瑞恩眯眼一看,刚才让自己吃瘪的竟是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不过这少年长的非常漂亮,金色卷发,漂亮的蓝眼睛,灰色的睫毛非常长,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脸颊线条分明,看起来跟娃娃一般可爱,但他的脸色十分苍白,眼下青紫一片,似乎没有睡好,嘴唇也泛着青,似乎得了什么病。
少年看他不回答,将手中的日本刀象征性地往下压了压,冷漠地问了第二遍,低声问:“你是谁?”
瑞恩吞了一口吐沫,从他这个角度来看,少年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纽扣解开了两个,露出了大片的胸脯,以及形状十分漂亮的锁骨,这……假如自己是gay,实在是太诱人了。他讪讪一笑,将脖子上锋利的日本刀向外推了推,低声说:“我是瑞恩,幸存者,孩子,你的父母呢?”
少年微微一怔,眼眸中散发着一种狂热,但只是一闪而过,瑞恩还以为是错觉,少年俯下身,一把将瑞恩拉了起来,自我介绍了起来:“我叫安德烈。”
安德烈……俄国名字,瑞恩职业敏感又犯了,总觉得这小子……年纪这么小,身手又不错,是不是俄国派过来的探子啊?安德烈似乎知道瑞恩心中所想,将手中的日本刀收回鞘,语气生硬地说:“我出生的时候正好电视里播放着《战争与和平》。”
安德烈似乎不怎么爱说话,瑞恩这人性情调皮,快三十的人了一看见这种冷冰冰的人就非常喜欢挑逗,看到小少年沉稳什么话都不说,便转了一个话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安德烈听见这句话勾着嘴唇笑了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直勾勾地看着瑞恩,神情透出了浓浓的愉悦:“我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人?在这种丧尸横生的地方等人?是在等女人吧,有那么一瞬间,瑞恩感觉自己就是那人,他耸了耸肩,没有多问,拿起柜台上的一把最新型号的glock19:“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我得走了,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我的父亲们被人绑架,我要查出来这到底是谁在捣鬼。”
安德烈的神色微变,一改冷漠地态度,惊讶地问:“你的父亲……们?”
瑞恩笑了笑,又拿出一把沙漠之鹰,摇了摇头放下后拿起一把德国出产的毛瑟,比较了一下,这才落落大方地承认道:“是啊,他们是同性爱人,生活了将近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