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呼吸不稳的声音里含着哭腔,“放开我!”
陆津言微愣,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然后恶劣地涂在唐泽嘴唇上,艳得像是涂了口红,配合着他衣衫凌乱、气喘吁吁的柔媚模样,让人眼前一亮。
陆津言眯了眯眼,平时的禁欲气质变得邪肆,修长手指轻佻地捏着唐泽的腰,俯下身语气森寒的警告:“放开你?想都别想,你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别想离开我。”
阴蛰黑沉的眼神让唐泽不禁打了个冷颤,但很快他就平复下情绪,动了动快发麻的手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说完垂下睫毛,面容平和的摆出了柔顺姿态。
陆津言稍稍降下怒火,怜爱地抚摸着他的脸,说:“以后不许再提分手这两个字,听见了吗?”
唐泽不由自嘲,陈迦都回来了,却还不踹开他这个替代品,怎么,是觉得他用得太上手,舍不得扔?
闭了闭眼,唐泽淡声说:“知道了。”
陆津言听了并没有多高兴,而是抬手摸了摸刺痛的嘴角,眸光暗淡:“你可真狠,咬得我出血了,都不心疼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
唐泽的无动于衷让陆津言胸口发疼,他以前只不过个小感冒唐泽都会忧心不已,脚不沾地地照顾他,恨不得自己代替他生病。
可现在,他嘴角破了那么大个口子,唐泽连看都不看一眼,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一直生活在阳光下人是无法忍受黑暗的,陆津言习惯了唐泽的温柔小意、呵护备至,如今唐泽毫不留情地把一切收回,自然会产生巨大的落差感,陆津言却接受不了。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唐泽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说:“你能把我的手解开吗,疼。”
陆津言一听唐泽说疼就心软了,极具侵略性的气势荡然无存,低头在他耳边,薄唇开合:“我可以帮你解开,但你要告诉我今天和陈迦说了什么,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刚才被分手两个字气上头,现在才想起来奇怪的地方,比如,唐泽为什么一直说让他去找陈迦。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很有可能,唐泽以为他喜欢过陈迦。
如果是这样,他可以解释一百遍他没喜欢过陈迦,但唐泽会信吗?
而且最让他疑惑的是,以唐泽的性子,就算觉得他喜欢过陈迦,也不会反常成这样。唐泽是个非常豁达开朗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前任’的事就和他闹脾气,甚至和他分手。而且,他也不信唐泽会这么不信任他,认为他是个优柔寡断,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除非是陈迦的话触及到了唐泽的底线。
所以,他必须知道陈迦和唐泽说了什么,解开一切误会。
“回去再说吧。”唐泽经过情绪爆发,很累,想休息,
陆津言解开他手腕上的领带,一层红肿绕在白皙的手腕,触目惊心,可见陆津言刚才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伸手替他揉了揉,陆津言声音低低的:“抱歉宝贝,不小心伤到你了。”
从唐泽的视角看过去。
男人懊恼的低垂着头,发丝打理得层次分明,隐隐还能看到细碎的流光,但由于刚才激烈的争执,一缕调皮的碎发垂在额前,为他平添几分动人心弦的散漫不羁,再往下还能看到过于挺直的鼻梁,以及优越到几乎称得上是黄金比例的深邃五官。
是被造物主偏爱的一张脸。
心脏忽然被重击了一下,唐泽克制地别开眼,收回手腕自己揉着说:“没事,快走吧。”
陆津言僵了几秒,失落地坐直身子发动了车。
回到家,唐泽想洗个澡,陆津言却像个小狗围着他转,走到哪跟到哪。
“别跟进来。”唐泽终于忍不住了,拿着睡衣,警告一遍后进了洗手间。
陆津言止住脚步,仰躺在床上,听到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磨砂玻璃勾勒出一道曲折有致的纤细身影,看得陆津言口干舌燥,起身下楼倒了杯冷水喝。
唐泽本就是随便洗洗,很快就出来了,水滴顺着曲线优美的小腿滑落,他找到吹风机,插上电准备吹的时候,陆津言上来看到,走过去说:“我来吧。”
说着拿过吹风机,温热的风驱赶了唐泽的疲惫,任由陆津言在他头上动作着,直到湿润的发丝变得蓬松。
吹完后,陆津言收好吹风机,唐泽面无表情地坐了几分钟,然后起身去了书房。
陆津言也跟在他身后,看唐泽从他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从里面翻出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语气冷淡到了极点,“解释下这张照片。”
他的书里怎么会有照片?
心中疑惑着,伸手接过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能隐约看出轮廓的,几秒后,他开口说:“上面是我和陈迦,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背面。”
陆津言翻过照片,上面写了一行字,却让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说:“这不是我写的。”
唐泽闻言微征,心底莫名升起一股雀跃,表情倒是没变,继续问:“你觉得我和陈迦长得像吗?”
“不像,”陆津言毫不犹豫地回答。
唐泽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书架投下来的阴影覆盖了他半张脸,让他显得不近人情,用冷冰冰的语气质问他:“那我问你,上大学的时候,你见到我的第一眼,有没有因为我有长得像陈迦而对我多关注几分?”
这次没有立即回答,陆津言艰难地滚动喉结,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什么声音都发出来。
明知道现在否认才是最好的答案,可他不想欺骗唐泽,因为他当年确实是因为唐泽长得有那么几分像陈迦,而比别人多投注了些注意力,直到后来唐泽开始追求他,他才渐渐被这个优秀的少年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