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没亮云昭就开始起来忙活,她先在灶下点着火,趁着烧水的功夫着急忙慌的喂鸡,又把板车扫了一遍,等东方泛起鱼肚白,娘俩已经吃完了早饭。
云昭一边往板车上铺被褥,一边自嘲:“短短二十日,自己已经锻炼成铁人了。”
马二牛和春杏也在此时进了门,两人一见面云昭,俱是一脸惊讶。
只见云昭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衫,头随意地用带在头顶绑了个马尾,左边额角处散落着些许秀,正好遮住额角的疤痕,丝被风吹的微微晃动着。
春杏道:“昭昭,你怎么这副打扮?连个髻都没梳,还穿上男子的长袍了?”
云昭转过头去,展齿一笑:“二婶,我穿这身咋样,好看不?
我娘给我做的。”
春杏啧道:“好看是好看,只是……,都不像你了,看上去像个小子。”
云昭咯咯直乐。
“是书生穿的衣服。”马二牛穿着新染的衣服,手里拎着个包袱,站在那里上下打量着云昭:“我看挺好的,昭昭长得高,穿这身比长林都顺眼。
女子出门诸多不便,大嫂是怕你以后出门被人欺负吧!”
云昭笑道:“还是我二叔猜的对!”
春杏乐道:“那以后出门,就不能说你是俺侄女,得说是侄子喽?”
几人都笑起来。
翠花从屋里出来,笑道:“不管怎么打扮,都是你们的昭昭!”
春杏和二牛看到翠花,心里又是一阵惊讶。
翠花穿着一身天青色无缘裙,长及膝部,外罩青色蔽膝,看得出来,这身衣服是旧衣,只是重新染了一下,可依然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春杏忙走过去搀扶,啧啧赞道:“嫂子本来长得就好看,穿着这身衣服,更显得年轻,像是回到十几年前一样。”
翠花笑道:“还是那张老脸,不过是衣服的颜色好看些,再加上几个月没晒着,脸显的比以前稍白些罢了。
要说年轻,还是你和二牛,你俩穿这身衣服,真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要不说人靠衣服马靠鞍呢!
我让二牛穿这身,他还舍不得,非要穿那身灰色的,跟我急赤白脸的。
幸亏听我的吧?
他那身灰衣大补丁摞小补丁,补丁多的都数不清了,穿出去不给昭昭丢人么?”
云昭道:“二叔,太破的衣服就让二婶打布壳做鞋吧!
以后我给二叔买衣服穿。”
二牛听的心里喜悦,嘴上却道:“买啥买,钱还没挣手里呢,就想着花钱的事,过日子得细水长流。
庄户人家的衣服几个没补丁的,我那衣服再穿几年都没事,打布壳多可惜,在家穿草鞋就成。”
云昭吐了吐舌,跑进北屋,真是应了那句话,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春杏扶着翠花坐上板车,笑道:“嫂子你瞅瞅,孩子一片心意,他不知道夸几句,反而一顿数落。
也就昭昭不跟他一般见识。”
“二叔是怕我以后挨饿,教我过日子呢!”云昭左手拎着包袱,右手拿着扇子和雨伞放在板车上,又回去锁房门。
“我娘开始也不穿,嫌颜色太鲜,二婶说这颜色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