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脸上的红晕泛起,嗔道:“你们两个越来越贫嘴了。”
俩人连忙告罪,脸上却笑容依旧,没有半分害怕的神色。
云昭不止一次的说,“把夫人当成你们自己的长辈对待即可,亲近一点,不要连句俏皮话都不敢说。
在这个家里,真诚远比那些死规矩重要,只要不犯原则性的大错,就不会被责罚,更不会被卖掉。”
他们不知什么是原则性的大错,但平时难免犯些错误,最严重的一次,如愿奉茶时没端稳,正好洒在画好的扇面上,毁了好几个扇面。
如愿吓的呆愣在哪里,连请罪都忘了,听到云沐怒斥她毁了哥哥好几天的心血,才惊醒过来,跪在地上瑟瑟抖。
云昭看了一眼糊掉的画,对云沐道:“别擦了,没法用了。”
又扶起呆若木鸡的如愿,温声道:“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怪你。”
如愿的眼泪决堤而下,哭道:“几万钱,被婢子一杯茶给毁了,婢子真是罪该万死啊。”
云昭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什么罪该万死,几幅画而已,再重新画就是了。”
翠花知道后,只训斥了几句。
云沐心疼的眼睛都泛红了,最终也没罚她。
从那之后,他们三个做事更加用心,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像今日,翠花一会儿伤怀垂泪,一会儿忐忑不安,一会儿焦急的来回转悠,一会儿脸上又露出痴痴的神态。
如意边给她补妆边聊天,如愿趴在窗口往将军府方向看着,随时汇报,翠花的情绪才稍稍好一些。
她放下铜镜,问如愿:“还看不到人吗?”
如愿道:“看不到,天还早,或许将军府还没起呢!”
“不可能,就算不上值,他卯时也会起来练功的。”
翠花话音刚落,如愿就欢呼起来:“来啦!来啦!
主子回来了!
旁边还跟着几个人,不知哪个是将军。”
翠花忙站起来,因为站的太猛,眼前一阵眩晕,扶着如意的胳膊稳了一下,才忍着难受往窗边走去。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就扭过身来,慢慢走回去半躺到榻上,轻轻闭上了眼睛:“不是他。”
如意瞪了如愿一眼,用指腹轻轻给翠花揉着脑门。
如愿讪讪道:“刚才离的太远,婢子没看出来是几个毛头小子。”
如意安慰道:“夫人,将军当这么大的官,不定多忙呢,就算有心亲自来接,也未必抽的出时间。”
如愿连连点头:“少爷说过,官职越高,责任越大,将军肯定忙的很,派人来接,也是一样的。”
翠花躺了片刻,头不怎么晕了,云昭和云沐也进了门。
云昭一看翠花的脸色,就快步跑过来问:“娘,又腹痛了吗?”
翠花坐起来道:“没见到你父亲?”
“嗯,去的太晚了,父亲去上值了,将军府的人已经去通知父亲了。”
云沐问:“姑姑是不是又腹痛了?”
翠花摇摇头:“沐沐,那三个人是将军府的人吗?”
“是,他们跟过来说要保护哥哥,哥哥请他们上来,他们说姑姑是女眷,怕冒犯,跟双喜他们在楼下大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