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必了!”慕屹川“嗖”地挣开他,迅速下床,套了靴子,抱着衣裳就冲了出去。
楚星舒和千千对视一眼,只听得外间院子里雪风的大嗓门:“主子,您这是……从哪里被赶下床了?”
“闭嘴,回屋!”
“哈哈哈哈……”楚星舒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千千也是捂着肚子狂笑。
好一会儿,千千努力直起腰,喘着气道:“公子,这二皇子原来……原来是个纸老虎呀,平日里沉稳持重,还总是凶巴巴的,结果……哈哈哈,刚刚那脸红得跟个猴屁股儿似的!哈哈哈哈!”
“好了,笑够了把这满屋子的水收拾一下,重新打一盆儿来。”
“是。”
千千收拾妥当,重新拾起盆子出去,在院内见到正端着水的雪风。
他亲热的唤道:“雪侍卫,等等,等等。”
雪风停下,看着他:“何事?”
千千上下打量着身材魁梧,一身武夫打扮的雪风,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关切地道:“您怎么还亲自干这活儿?”
“二皇子的事自小便是我做,怎么了?”
“我说雪侍卫你也上点心哪,你家主子都饥渴成那样,半夜爬上我家公子的床了,你是不是该开点窍啦?这男人哪,可憋不得……”
雪风一脸纳闷:“你有话直说,别绕来绕去的。”
“我且问你,二皇子在自个儿府上可有通房的婢女,小妾之类的?怎么不见一起带过来?”
“乱说什么呢,我们二皇子素来洁身自好,一心只有兵书,打仗……”
“这就不正常呀,我问你,这大皇子,三皇子府中也这样?就连这四皇子都知道府邸开宴要请那杏花楼的馨若姑娘来助兴……”千千凑过来,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这些事主子哪有明说的,不都是咱们旁边的人给安排的么?”
雪风是个粗人,向来没有这些花花肠子,被千千这么一分析,他又觉得有理,又直觉不对劲。
“不跟你说了,没个正经儿。”
千千故意扯着嗓门道:“你主子半夜爬我主子的床才是不正经呢,哼!”
他扭头进了屋子,躲在帘子后偷看。
院内几十个下人瞬间放下手中的活,聚在了一起拢嘴议论。
千千得意一笑:“公子,这下那慕屹川怕是名声不保了,哈哈。”
楚星舒接过毛巾:“你这张嘴不造点谣,怕是闲得慌。你就不怕惹毛那慕屹川,他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千千急道:“我哪有造谣,我说的可是事实,他是不是昨夜宿公子房里了,是不是半夜爬床了?总不能,咱们白白让他占这便宜吧,不弄点风浪,公子就不怕他今夜再来?我刚可是打听清楚了,这慕屹川这血气方刚的年纪,竟然连个通房婢女,小妾都没有,指不定他就不喜欢女人呢。”
楚星舒喝过药,身子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实在不想在床上待着了,扶了千千的手,在房内缓缓踱步。
“公子,我回来了。”
楚星舒没有作声,继续走了几步后,喘气撑着案桌,方才抬眼看他:“昨晚卫图被人打了,此事你可知情?”
石玉“咚”地一声跪下:“属下知错了。”
楚星舒面无表情,淡淡道:“是馨若的主意?卫图怎么样了,若慕屹川昨夜没出现,你们是准备要了他的命么?”
石玉见他这副神色,知道他是真生气了,不敢再欺瞒,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语罢,他又添了一句:“我们没用兵器,全部用的木棍,属下知道打他一顿,和要他命,是两码事!”
“你们就没想过,若是事情败落会有什么下场?”
“馨若听说公子被那卫图欺负,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属下觉得,被发现也是属下一人泄愤之举,断不会连累公子,馨若的身份也不会暴露,就……就答应了!”
闵三公子
“砰!”楚星舒猛的一拍案桌,气白了脸。
千千慌忙检查楚星舒泛红的手掌,“石玉,你少说几句吧,公子,你伤还没好呢,可别太激动。”
楚星舒沉声道:“你的命在你眼中就如此轻贱?一句不连累我,你将我置于何处,将你自己又置于何处?我拿你当骨血弟兄,你拿我当什么?”
石玉闻言,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他重重的磕头:“公子,石玉知道错了,往后再不轻贱性命,为了公子,必会保重自身。”
楚星舒揉了揉眉心,总算是收了气,声音略带疲惫:“昨晚可有露出马脚?慕屹川倒是疑心到我这里了,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石玉笃定的摇头:“卫图伤得重,馨若又拖着二皇子,暗卫营本就不是泛泛之辈,倒是没有落下痕迹。”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这个馨若,唉……”
北方的冬天好像特别长,院外的红梅开得繁盛,只是日日赏着,倒也觉得起腻了。楚星舒乐得在四皇子府窝着养身子,靠着写字,作画打
发时间。
穆公公倒是比他还心急,三不五时总要过来探望几回,楚星舒心知他意,心中暗暗盘算着入宫的日子。
眼见要过年了,这是四皇子落府的第一个新年,又有二皇子坐镇,两府的管事,家丁混在一处,上门的宾客络绎不绝。
四皇子府每天门庭若市,下人们都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又洋溢着迎接新年到来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