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着肖闻的面,这种话张嘴就来,说得斩钉截铁。
云刃:“爱人啊感情好吗?”
他斜倚在墙上打量着江从道,眼神微妙,江从道便晓得自己来准了。
江从道:“问这个做什么?”
“啧,”云刃像是有所顾忌,“我能告诉你的不多,唯一一个就是,你的‘爱人’不是我和白廷舟的这种关系。”
江从道:“那他们”
云刃:“好了我要睡觉了,再说白廷舟要找我事了,我赚他点钱可真不容易”
“等等!”江从道仍旧不把腿移开,云刃却不知从哪捞来一把枪,眨眼间对准了江从道的脑袋。
“我最烦有人打扰我睡觉,赶紧滚蛋。”
他说完便一脚将江从道放在门槛上的脚踹开,又细又长的腿出乎意料地有力,江从道被踹了个趔趄,脑门磕在关闭的门板上,“咚”地一声响。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云刃在白廷舟手底下干事,江从道就该知道这人的行事作风,权势远超过他,身手不相上下,自己虽拿着枪,却没有掏出来的机会。
不知是不是关门声惊扰,楼道碎裂的玻璃窗外飞过一群黑鸟,鸣叫着,从一行变成一群,遮住阳光,江从道驻足窗前,站在变幻的阴影之中。
他从前记着仇恨,以为只要自己不要命,就能给父母报仇雪恨,但屡屡碰壁之后,他忽然不确定了,这条命是否真的能换来他想要的、虚无缥缈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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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的寒潮持续时间之长,以至于寒流离开之时,就像是直接进入了冬日,江从道翻看着自己手写的日历,现在应该才刚刚十一月份。
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肖闻的记忆停留在五年前未曾恢复,风寒也已经痊愈。江从道整日和他形影不离地黏在一起,以此来逃避那些棘手的问题,假装两人之间什么都未曾发生过,日子会永远这么过下去。
他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自己还是丝毫没有长进,明知道后来的肖闻会做出什么事情,却还是因为那一点点的侥幸,猜想着肖闻当初那样做的难言之隐,继而又产生了类似的念头,想要抛下所有,和肖闻永远待在一起。
就像从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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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我过几天要出去一趟。”
江从道穿着肖闻买来的睡袍,后者在厨房里,慢条斯理地烹饪着早餐。
“去哪?”
江从道看起来还有些困倦,走至肖闻背后轻轻抱住了他,趴在他的肩头。江从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闷声说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没关系,”肖闻偏头吻了他的脸颊,“你的私事我不干涉,我在这等你回来。”
他说着将煎得冒泡的煎饼翻了个面,伸出一只手呼啦呼啦江从道的头发。
肖闻:“有些长了,回头我带你去剪一剪,现在是冬天了,出去的话,添置一些厚衣服吧。”
江从道沉默着,慢慢收紧了这个拥抱。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