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说了喝酒。”
“我不给你又能怎样?陪我睡一夜,上下随你挑。”
江从道没空在这陪他掰扯,抬手给他一拳,玻璃杯子碎了一地。
但那男人更兴奋了,神经病一般要江从道再打他一拳。
这下江从道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想甩开他赶紧走人。肖闻还在门口等着他,江从道不想让他等得太久。
江从道:“我没空和你纠缠,松开。”
吧台上的王辛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将手中的酒调好了忙不迭地跑来当和事佬,谁料没等他走到跟前,一个眼熟的面孔就挡在了江从道的身前。
王辛定睛一看,是肖闻。
那就没他的事了。
“在外面等你很久了。”肖闻帮他理了理被弄皱的衣领,“回家吧。”
他拉着江从道的手向外走,后面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追赶,紧接着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肖闻眉头一皱,揽住江从道的腰,侧过头问了句:“怎么回事,惹上别人了?”
江从道看了一眼后面追上来的人,本想说没什么,但瞧见肖闻那双眼睛,临了变了卦:
“他们欺负我。”
其实后来他有些后悔了,特别是回到家以后发现肖闻的胳膊被玻璃划伤流了血,需要缝针的时候。
江从道从那天开始便暗自决定不再缩到肖闻的身后,哪怕他只是想要体验一把有人罩着的感觉,也不想肖闻因此受伤。
可世事无常,他没想到,相逢后的一桩桩一件件还是违背了他的意愿,他在追寻真相的路上屡屡遇险,把他护在身后的人还是肖闻。
五年前肖闻用命给他换药欠一次,他从黑市出来肖闻照看他欠一次,从赌场里把他带回家又欠一次。
这份还不清的债始于在地下酒吧的一场相遇,一个与平常无二的雨夜,肖闻拉住了独行在沙海之中的他,说要带他回家。
自那之后,江从道这个名字,才真正动听起来。
而现在他再难听到那个人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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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没死吧。”
“昨儿晚上够冷的,真冻死了可别怪我。”
“钉子你打的,不怪你怪谁。”
“被子又不是我弄湿的付棍儿,你去看看。”
被点到名的男人本来已经退到了人群后面,被昨天的光头一把拽到了最前面。
叫付棍儿的是个瘦高的男人,“付棍儿”应该算个诨名。他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像是被欺负惯了,不敢进去也还是畏畏缩缩地拧开了门,光头推了他一把,叫他麻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