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给人打工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闭眼嘟囔着,背过身去。没过一会儿身后响起沙沙的脚步声,江从道离开了。
云刃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四十年。
原来他拼死拼活地给白廷舟卖命,也就攒下来这点时间,还不如白廷舟的一条领带贵。
“老子真是”他伸了个懒腰,叹声道:“不想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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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一点,夜色正浓的时候,一架黑色的小型直升机缓缓降落于沙漠之中。
快速转动的旋翼掀起大片黄沙,破空声持续了几分钟后渐渐平息,照明灯亮起,光束远远地陷入地平线,随后机舱门被人推开,从里面出现一个人影,在直升机停稳后跳下地面。
白廷舟的脸色比走的时候更难看了,一旁的管家脸都快要笑僵,他连眼神都不分给一个。
“李医生到了吗?”
“到了,已经在帐篷里等着了。”
“好。”他这才露出一个笑来,笑得令管家汗毛倒竖。
“准备好东西,在这等我。”
帐篷内,肖闻独自躺在折叠椅上闭目养神,一旁的李医生在桌子上不知倒腾些什么,叮叮当当一通响,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摆在铁盘中,针管,输液袋。
肖闻睁眼看了一眼,不必问便知道那是给谁准备的。说一点不害怕谁也不信,但既来之则安之,如果真的能帮他想起以前的事情,那受便受了。
门帘被“哗啦”一声撞开,白廷舟踏进帐篷,二话不说将肖闻扛了起来,径直朝着直升机的方向走去。
只见不算宽敞的机舱正中摆着一架躺椅,椅子的扶手上以及边缘垂着一些皮制的束缚带,白廷舟踏进机舱,关上舱门,将肖闻猛地摔在躺椅上,随后打开了舱顶上的照明灯。
灯光幽冷,肖闻不自觉地攥起了拳。
几个人上前来按住肖闻的肩膀,力道之大让肖闻倒吸一口凉气。
突然间从昏暗转入强光,毫无预兆的冰冷缚上手腕,肖闻尚未弄清自己身处何地,只听咔哒几声响,泛着冷光的铁扣扣在了一起,手脚,胸口,全被牢牢固定,教人再也挣不开半分。
一切准备完毕,舱内的闲杂人等退出了机舱,只剩下白廷舟和留在一旁等候的李医生。
过紧的束缚带勒得肖闻喘不过气,胸口像是压了千斤重的巨石,他只能被迫张开嘴以吸入足够的氧气,偏偏这时又心生恐慌,呼吸加快。压缩的空间通不过足够的氧气,窒息伴随钝痛,好生磨人。
他隐约猜到了迎接他的将是什么,纵使做足了心理准备,此刻手指也在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着。
“知道这是什么吗?”白廷舟拿起一个注射器,扶着椅子的一边,压低身子,将那一管透明的液体递到肖闻的眼前。
“这个东西,我们管他叫麻醉,做手术的时候用,我拿的这管,售价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