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了你我可就没回头路了。”
云刃苦笑一声,瞥了他一眼:“我很好奇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命不久矣的两个人,惹了零号区的头目,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先不说你能不能进去,就算我们走运逃脱,也未必跑得出零号区的闸口。”
“我没说要离开这里,”江从道说:“我没多少时间了,亡命徒一个不怕你笑话,我想端了白廷舟的窝,还想要他的命,夺走他的时间。
但我承诺不了你任何东西,所以我说了,你想抓我交差,随时可以。”
他说得风轻云淡,但在云刃看不见的地方,袖筒里的匕首泛着冷光。
他清楚自己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回去,云刃答应他最好;不答应,那就用这把肖闻给他的匕首,捅一个能捅出来的最大的篓子。
———
“找到那小子了!在地下!”
“还有谁在下面?”
“云刃。”
白廷舟听罢舒了口气,这种事情交给云刃他放心,便靠人搀扶着朝电梯口走去。
但下一秒电梯门打开,便听见云刃焦急的声音:“又被他跑掉了。”
“什么?!”白廷舟一只手慌乱地乱抓:“跑了,他还能怎么跑?”
“他手上有枪,抢了车朝着教堂去了”
那教堂是白廷舟大半辈子的心血,那里放着他的画像,还有他引以为豪的壁画,全是照着他自己的形象画成。
“快去追啊,愣着干什么”
他扶着墙面色焦急地向前跨步,不料被脚下的门槛绊了一跤,摔了跟头。兴许是迟迟没听见身旁人走动的声音,白廷舟皱了皱眉,伸手抓住云刃的衣服:
“你怎么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
云刃:“我也想走,但是车胎好像被人扎爆了。”
“你说什么?”
“车胎被人扎破了。”
他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白廷舟腿上不稳,晃了一晃,只觉眼前发黑,丝毫没有察觉云刃不紧不慢的语气有什么不妥。
“完了我的画”
云刃:“不用太担心,黑顶教堂还有人看门。”
“对对,他们还有枪,他们不会让那家伙进去的”
“但他开得是我们的车诶。”
云刃“斯”了一声,一边扶着心急火燎的白廷舟下楼一边火上浇油:“现在风又很大,信号还不好,通讯器暂时用不了他们不会看见车就把人放进去吧?”
白廷舟脚步忽然顿住,云刃说得不确定,但他心中倒有个答案。除了挡风玻璃,车的每扇窗户上都贴了单向膜,从外面根本看不清车内的情况,不知情的情况下,门前的守卫未必来得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