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a眼观心心观鼻,平静回了句“没事”,实则正在疯狂腹诽。还问,还问!你们搞得多激烈自己不知道吗?!
雪白纤薄的后背上青红交错,咬痕、吻痕、指痕……一个叠一个,个个清晰可见,可以想象出是被男人的指骨怎样揉弄过才能留下的。在场的几位都是成熟职业女性,只看了那么一眼,都不免脸红心跳
造型师清咳一声,机灵地糊弄过去,“我忘了,开罗紫外线太强,还是换一件吧。”
一换就换了一件从脖子裹到Emma都没有哄她的余地,只好借口有别的工作避了出去。
两天,她收到将近六百封邮件,因她的邮箱是公开挂在个人主页上面,因此里面近半的都是嗅到八卦气味闻风而动的小报媒体,剩下的另一半是担心被她牵连的同事和coauthor等等利益相关人士,纯粹关心她个人的寥寥无几。
这些顾影早有预料,跳过一串垃圾邮件,只回复了皇家学会的质询信。清完邮箱去清微信,她心态很稳,直到屏幕下方突然跳出了一个红点。
聂西泽的好友申请。
顾影鼻腔猛地一酸,眼睛轻眨,从眼角落下一颗泪。
他说要绝交,但他还是对她心软。
还是舍不得对不对?聂老师。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温热地捧住顾影的脸。
“哭什么?”沈时晔垂眸打量顾影的神色,微微眯了眯眼,突如其来决定,“顾影,我们去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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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时晔最近三天内的第二次变卦,好在有了上一次打底,这一次董事办有了经验,井井有条走来走去打电话,重新安排安保、车队、应急预案,推掉了一个商务会面,又见缝插针地插了另一个进来。
顾影其实没什么期待,跟沈先生约会么,十有八九是要穿长礼服戴高珠,坐在高级餐厅里,轻声细语。
直到她被要求换上冲锋衣登山裤,被带上一辆车……应该是车吧。虽然它改装得像一架坦克,通体军事化装甲,里面却是和其他豪车别无二致的内饰。
沈时晔手指夹烟支着长腿靠在驾驶座一侧,竟然没有穿西装三件套,一身青褐色的飞行员夹克、工装裤、硬质军靴,英俊得陌生。
见他掌心握着车钥匙,顾影一愣,“你开车?”
沈时晔绕到她这一侧为她扣上安全带,抚着她脸颊,顺势在颈侧吻了一吻,“难道你开?”
“可是……”顾影欲言又止,虽然上一次也见过他开车,但她依然感到深深的违和感。
还是觉得,他应该永远坐在劳斯莱斯的尊贵后座、私人飞机的定制皮椅,而不是在这辆硬核座驾上手握方向盘,像个要带着她赤手空拳抢劫玫瑰场的黑手党教父。
沈时晔坐上驾驶座,瞥眼呆呆的她,“不喜欢?”
“……”顾影否认不了,小声说,“……喜欢。”
沈时晔戴上墨镜,勾了勾唇,丢给她地图卫星电话和指南针,“我们要走两天一夜,去的地方没有信号,靠你看路了。”
顾影来不及冒出更大的疑问,沈时晔一声“坐稳”,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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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像脱缰的巨兽,区区不过两小时,已从开罗市区经过戈壁、河谷,来到红海的海岸线,破着温凉的海风,一路往海边的礁岩上开。
都说男人开车和到一片绿色。眼泪还在无意识地流,时不时就会可怜地抽泣一下。沈时晔分神轻抚她侧脸,耐心等她缓和过来。
过了很久,顾影才满含水淋淋的委屈看他一眼,“沈先生,你怎么能这么吓我。”
“不好玩吗?”沈时晔笃都有人鞍前马后地伺候,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料他的野外经验看起来比她还要丰富,眨眼间就组好了明黄色的方形帐篷,把车后座的物资一点点转移进去。他做事很细致,慢条斯理地垒着木材,不多时,帐篷前面便升起了稳定的篝火,嘶嘶地驱散了周围的湿冷。
顾影恍然想起,很久之前聂西泽告诉过她,他第一次进野外就是表哥带他的。
沈家在中东北非皆有产业,表哥虽然是港媒口中所谓“千金之子”,有时也不得不亲赴战乱腹地。在这些地带,即便有私人安保,也总有力所不能及之时。所以他会开车、开小型直升飞机、野外生存、修理枪械、识别常见植物、给自己止血……这一切知识和经验,他都亲自教给聂西泽,很多年后,聂西泽又如数教给了她。
原来早在她认识他之前,他们的人生经验就已经浅浅淡淡地交错过。
帐篷前面有一棵毛毛树,上面的爬藤一丝丝垂落,成了一个天然的门帘。顾影裹着外套穿过大树的帘子,像猫一样蹑手蹑脚钻进帐篷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