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画家来说,栓住他的是画笔,如果你暗恋的人是一个钟爱画画的人的话,那么就偷走他的画笔,在暗处静静地看他寻找,直到焦头烂额近乎崩溃之时,再轻飘飘地出现,轻描淡写的摊开手心。
“这是你的笔吗?”
那一刻,他视你如生命。
但你清楚,是神明终于低头看你。
对于一个乐手更是如此了。他手上的乐器从不熟悉到融为一体,成为朋友,亲人甚至情人的角色。
毕竟,它永远不会背叛。
这种感情会随着时间的延续越来越深。
所以,当他愿意带着自己最珍爱的乐器出现在你的面前,那也代表着他对你极大的信任。
即使上了大学两年多,卓烟桥也从来没有在学校这种场合拿出吉他来,他的室友也更不会想到他是这个方面的高手。
南鹊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把吉他和几年前的那把一样,在卓烟桥的手里会发光。
卓烟桥低头,随意的波动琴弦,试了试音,他很满意。
他的手指本就修长,天生生了双拨弄琴弦的手,所以无论是他拉缠细细的琴弦还是轻轻地按压黑白琴键,种种画面都极具美感。
卓烟桥抬眼瞧见了南鹊的表情,他无声的敛住笑意,继而弯曲手指,弹奏出几节完整的音符,却突然几根手指一合,一声沉闷的杂音,戛然而止。
“听够没?”他问。
南鹊眼里波光一荡,恍然过来,“没,嗯……”
嘴比脑子快,越说越丢脸,索性把嘴紧紧闭上。
卓烟桥只是笑。
“我这几天会很忙,没办法回来,”他拍了拍吉他,以示他的心爱,“这个东西放在你这替我保管几天,成吗?”
“为什么不找……”
南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卓烟桥堵住,“是不行吗?”
南鹊明白,这场嘴仗他是赢不了的。
卓烟桥看着南鹊的眼神,自知胜利,“那就麻烦你了,可得替我好好保管。”
其实带乐器去现场无可厚非,且会是一个非常亮眼的加分项。
舍不得是一个方面,更觉得没必要。
所以卓烟桥只说去几天,了解一下大概流程,不落得个在台上尴尬的局面。他私下了解过这种综艺,基本都是淘汰机制,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大概率第一轮就被淘汰了,草草下场。
和他的预期想法一样。
“好的。”南鹊回答,就再没了话。
两人都缄默着,卓烟桥抱着吉他,露骨的眼光在南鹊脸上回旋,好一会儿,他才停止这场视觉战争。
“走了,”卓烟桥动作轻柔的把吉他放到一边,音量变得好小,“为什么不问问我去干嘛……算了。”
“你要去干嘛?”
卓烟桥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就不告诉你。”
南鹊:“……”
“记得留意手机。”带上门前卓烟桥留下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