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好像有客船开往见孤峰来着
错过了这一班,下一趟可就得等一个月后了。
玄负雪烦躁地抓头发,她可等不了这么久。
她掀开床帐,凛迟那家伙睡得比她还香。
他人高腿长,屈居在一张半人宽的硬榻上,只能像虾米一样弯腰弓腿,看起来有股可怜巴巴的委屈感。
玄负雪蹑手蹑脚地凑近,弯下腰,对着他紧闭的双眼,还有微微蹙起的眉毛。
凛迟五官生的硬朗,尤其睁眼斜睨人时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其实同他的生母并不相像。唯独如今安分睡着时,看起来带了一股别样的清秀,楚楚可怜的模样与慕星遥才有了重迭之处。
他的睡姿也挺奇怪,是半趴在榻上,双臂绕头,遮着自己的下半张脸,仿佛生怕有人碰到。
转念一想玄负雪就通了,这爱惜鼻子的姿势,同她养的那只小黑狗一模一样。
仿佛那只小黑狗又重活在她心里,还用厚厚肉垫的爪子一下一下踩着她的心尖,玄负雪忍耐不住,终于伸出罪恶的爪子,轻轻拨弄青年浓密的眼睫。
结果才动了几下,他就睁开了眼,幽黑的眼里浮现出茫然。
玄负雪立刻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直起身:“起来了。待会一块出门,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路能去见孤峰。”
收拾妥当,两人一道出了门,临走前隔壁房间拉开了一条门缝。
玄负雪无视了千千窥探的视线,自顾自地往下走。反倒是凛迟冷冷地扫了一眼千千,她才恋恋不舍地擦干口水,没再盯着玄负雪看。
朝露节刚过,千寻云岭的街上热闹依旧,人流如织。
经过张贴告示榜前,玄负雪特地低下脑袋,生怕被人拿着悬赏单找上门。
不过这回无人在意,围观的人群都在讨论另一件事。
“诶,听说了没,乌家大小姐突然染了风寒,重病卧床,闭门不出呢!”
“哎?那十日之后的试剑大会她岂不是去不了了?”
“那可太可惜咯,桃花三十六陂好不容易开一次仙门,愿意容纳各方仙门弟子试名剑,怎么偏偏赶上这个节骨眼病了。”
“哎哟你快别说了!乌大小姐那性子那鞭子这话传到她耳朵里,你的屁股还想不想要了!”
顿时,众人作鸟兽散。
山匪
玄负雪眼疾手快,捉住了其中一个要跑的人:“劳驾问个路,请问最近还有去见孤峰的车马么?”
“去见孤峰?那最近一趟的灵船也得等下个月中旬了罢?”
果然如此,玄负雪失望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