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柴房地下室,想跑,被我捉住了。”凛迟一把将甜儿推进了室内。
甜儿惊惶不定,睁着两只大眼睛,瑟瑟发抖。
平心而论,她长得清秀可人,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柔弱意味,确实是粉红佳人。
“你自己说?”凛迟见甜儿没有主动开口,便冷冷道,“还是我让他们看?”
甜儿那张清丽的面容立刻扭曲了,眼里射出怨毒的光:“不,我决不会让你们带走行止公子,我——”
凛迟听得不耐烦,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抬头盯着玄负雪,声音平淡,说出的话却如平地惊雷:
“柴房地窖里还躺着一个男子。我方才瞧了,若是没认错,应该就是乌行止。”
假死
凛迟话音刚落,乌明珠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穿过杂草丛生的院落,跨过摇摇欲坠的门槛,一间窗牖皆封死的昏暗柴房内,桌底下蜷缩着一个人。
他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膝盖,脸孔埋在双膝间,衣着简陋,打满补丁,但从细细的针脚来看,平时被人精心照料着。
乌明珠仿佛喷发的火山一般直直冲到这人面前,临到头,却突然踟蹰起来。
她缓缓蹲下身,伸出手去扯那人的衣角,粗糙的布料却屡次从指缝划走,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乌行止?”
那堪称瘦弱的男子依旧垂着脑袋,没吭声。
其实只看身形,眼前人比记忆之中的乌行止整整小了一圈,从衣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也是骨瘦伶仃,手指骨节上深深浅浅伤痕,压根不像是曾经风流一时的乌家首席弟子。
可乌明珠见到他的第一眼,那股莫名的熟悉与酸涩便涌上心头。
她知道那是自己等待已久的人。
“哥哥?”
呼唤轻若呢喃,那人却骤然颤了一下,随即迟缓抬头,空洞双眼里失了神采,清晰倒映出乌明珠满是泪痕的脸。
玄负雪赶到时,乌行止正像个木偶人一般,被嚎啕大哭的乌明珠抱在怀里。记忆中风度翩翩的少年如今瘦得只剩下一副骷髅架子,任凭身边的亲人又捶又打,依旧两眼发直地盯着空气。
显然,乌行止不知为何没死,可神智也已经不太清楚。
见昔日好友沦落如此,玄负雪鼻腔也是一酸。
耳边满是乌明珠声声泣血,玄负雪不愿打扰这幅亲人相聚场景,只好吸了吸鼻子,踟蹰不敢上前。
然而凛迟提溜着甜儿也到了门外,一见乌明珠哭闹,立刻就变了脸色:“你在干什么!”